只见里面是一支宝石蓝色的玉簪,簪身上是许许多多的裂纹,摸起来却无比光滑。看得出来这玉簪摔碎过但被人费心修补黏合好了。
盒子底部是一张小纸条,上书:
赌约可作数?——贺丞歌。
沈穗儿眼皮一跳。
脑中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又好像是本来就存在,只是无法看清。
“贺丞歌!不玩了,我的簪子都被你弄掉了!”豆蔻年华的青衣少女一脸惋惜地蹲下捡着摔碎的簪子。
“穗儿,你生气了?不就一根簪子吗.…一会儿我赔你十根簪子。”同样一身青衣的年少的贺丞歌阔气地保证,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
“这跟玉簪和别的不一样,是我满月之时抓阄抓的,以后要当作定情信物和未来夫君交换的,天祈开国以来便有此习俗……算了都成渣了.…..”沈穗儿将捡好的碎片全丢了,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长大不嫁人了,单身最美。”
“别呀!”贺丞歌赶忙蹲下捡碎片,“这还能粘好的。”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修不好了。”沈穗儿拍了拍贺丞歌的肩让他别捡了。
少年贺丞歌倔强道:“能修好的!我一定能修好的!”
沈穗儿见他执意如此,计上心头:“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你修不好就给我五十两银子。”
少年贺丞歌不甘示弱:“我要是能修好呢?”
“条件你定。”
贺丞歌鼓起勇气说:“你要把簪子给我,不能给别的男人。”
沈穗儿一听,嬉笑道:“原来你想当我夫君呀?”
贺丞歌脸红得想煮熟的虾,“….....嗯!你答应吗?”
“那我要把你五十两加到十万两。不然我多亏。”
“这么说你答应了?”
沈穗儿:“如果你修好了,我要是打算嫁人,可以第一个考虑你,但不打算嫁人就另当别论。”
“你说话算话?”
“拉钩,骗人是狗。”
已经变成宸贵嫔的沈穗儿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虽说她没经历过这一段,但这确实是她能说出的话,随着脑中记忆地渐渐完整,她现在已经无法将自己和主控分成两个人看。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谁说的清呢?
骗人是狗。
“汪。”
“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君郁泽的声音。
沈穗儿用内力将纸条碾碎,缓缓转身,“臣妾没事,陛下怎么不让人通报?”
“朕见你还要通报?”君郁泽打量着她手上的玉簪片刻后道,“手。”
沈穗儿将没被琴弦割伤的手摊开给君郁泽看,君郁泽直接抓起她另一只手的手腕“燕元照说你中毒了,你自己没发现吗?”
沈穗儿往手上一看,伤口都紫了,这学没学医都能看出来中毒了。
“你再晚些发现,就等着进棺材吧。宣御医。”君郁泽露出一脸嫌弃废物的眼神。
御医将白帕搭在沈穗儿手腕上诊脉后神色犹豫且慌张,“……..陛下......”
“说,恕你无罪。”
“宸贵嫔,毒入肺腑,恐时日无多,臣实在无力回天……”
沈穗儿也是呼吸一凝,问:“可诊得出是何毒?”
“臣学艺不精,诊不出。”
君郁泽一听脸都黑了,厉声斥责:“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