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他既然与摄政王有仇,一旦公开身份,摄政王岂会信你?”周蕾冬低斥道,“不仅摄政王那边,便是皇上……若有心人加以扭曲利用,将你姥爷他们的身份告了去,皇上也信不了你!”
周立寒苦笑:“我们已经协商好了取信于摄政王的办法,但皇上那儿,我现在是真没招了。姥爷他们身份摆着,又齐齐围在小五殿下身边,我们跳东湖都洗不清。”
若周庭霄只是在岩城被一个普通的猎户家的一个小锦衣卫救下收养,这猎户家还有几个工匠郎中屠户朋友也参与了救助,就像她原本计划的那样——他们是可以讹一把功劳的。
但现在不是这样了。
猎户不是猎户,锦衣卫不是锦衣卫,工匠不是工匠,郎中不是郎中,屠户不是屠户。
一个离京假死四年的皇子,一朝归来,身边多了三四个功勋盖世的旧将,还有一个独宠贵妃的锦衣卫女儿——
谁信周庭霄不夺位啊!
“不过目前情况也没那么遭,就是我们得小心些,”周立寒长呵出口气:
“姥爷他们也只是曾经的将领,又不是现今手里还掌着兵权。虽然姥爷正在御林军,但里面大都是年轻人,应当没人认得;陈姨和老秦爷都还在我家里,又没打算当官儿,还是计划开医馆的开医馆摆铺子的摆铺子…哦,陈姨的女儿倒是在司乐府任职,就是陈瑰意。”
周蕾冬点头:“我认得她。既如此,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姥爷他们务必藏好身份,绝不能让皇上和摄政王的人得知。否则不仅那五殿下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我也将寸步难行。”
“儿臣明白。”周立寒正经一揖。
“你真是……”周蕾冬看得又气又好笑,“既然那位殿下有所打算,那可需要为娘帮忙?”
周立寒忙道:“别,娘你就按原本那样来,不论我们如何,你都还做原本那个纯粹的贵妃。”
周蕾冬赞赏又心疼地看着男装的女儿:“你倒真有几分像入朝为官的料子。”
“哎,娘不也有母仪天下之势。”周立寒试探地开了个玩笑。
在娘亲面前,只有越不将她的身份当作禁忌闭口不提,越当作平常事看待,她和娘亲之间才越不会有隔阂。
周蕾冬瞋她,正要轻斥休得乱言宫中皇后仍在,只听库房外有宫女快步来报,说皇后听闻贵妃义子来了,恰好大皇子也下了朝,便请贵妃母子过去一起用午膳,俩孩子认识认识。
周立寒嘶了一声:“母妃,这对母子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