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麻烦通告你家主人。天黑路滑,想借宿一晚,明日便走。”来行三人极其谦逊有礼,有的腰带佩剑,为首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
“可是颖川庾大人。”老人虽弯躯如弓,手如槁木。但眼光却毒得很,一眼便认出来。
“温公子再和挚友饮酒,诸君可随我到西厢房。”温南带着几人走向错落有致的厢房,房间十分考究,南北通透,十分典雅。
“太行山匪患猖獗,待我禀明家主。”太行山地理位置错综复杂,险峻陡峭,沼泽广布,号称天下之脊。
“那张安世端的无礼,浩浩荡荡带僮仆数十人,好是威风。”介于其父颜面,其女长宁十分羞哧,连其祖宗张文远都骂了一遍。
“你呀你!那张安世善于骑射,自然不比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
“如今伐吴,正靠这些威振疆场,搴旗斩将的虎贲之士。”
“我看过面相,此子姿容仪伟,身躯凛凛绝非池中之物。”
长宁嘴嘟囔着,喋喋不休。心里却十分厌恶,就像老鼠过街一样。
傍晚,月朗风清。
“小侯爷此处是祁县麓台山。”太行山北麓下的祁县,乃去往洛阳的重要枢纽之一,四通八达,来返商贾络绎不绝。
“麓台山有巨盗公孙止,啸聚山林,劫掠乡里。”
“公孙止,江湖绿林中的豪雄。曾得罪过权臣贾充而遭贬,后来落草为寇。”
“他娘的,不好好报效朝廷,非得落草为寇。”此人手执环首刀,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龙精虎猛。
时值深秋,万木摇落,在一片死寂之中,有角声呜呜咽咽地鸣响起来。
“有敌袭!需得小心!”一些身经百战的将士,精神抖擞,壮怀激烈犹如易水之寒。
连绵起伏的山岭百草凋敞,霜重地滑。由于这几日阴雨绵绵,土质疏软,泥泞中伴随着雨水激成层层浪花涟漪。
“就走了?”虽然敌军有数百之众,但部曲众将都是熊罴之将,厮杀未必不是对手。
“许武,你可知他们未曾察觉我们吗?”虽说虎豹骑藏得十分隐蔽,但土匪们根本没有停滞,前路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