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认为自家所开设的油坊每天都显得很热闹。自从哥嫂结婚这两天,花枝觉得自己和母亲的活计就减少很多,嫂子这两天就在油坊给那几个干活的人做出几顿饭,花枝和母亲就不再给那几位干活的人做饭,花枝在晌午时也不再往油坊中送饭菜,哥嫂几乎都是在油坊中吃三顿饭,母亲就能独自做出家里三口人的饭,母亲就不怎么用花枝动手帮助做饭,花枝在白天就有闲空做针钱活,她还是有闲空翻看闲书。花枝只是感到才自在两天,可是嫂子和哥哥结婚后还要回门住三天,嫂子这三天不在油坊,花枝和母亲就要给在油坊里干活的那几个人做三顿饭,花枝还是盼望着嫂子在娘家能住上三天能够早些回家。
花枝更知道新媳妇刚结婚后三天要回婆家住上几天,按照习俗的这种说法就回门,新媳妇回门至少都要在娘家住上三天五日,还有的要在娘家多住几日。花枝和母亲今天早晨还是没有给油坊中那几个干活人做早饭,嫂子大清早给他们做好早饭后,嫂子在油坊中和他们吃过早饭后才回的娘家,嫂子知道哥哥在油坊中有活计,她都没有让哥哥直接送她回娘家,母亲就打算让花枝送嫂子回娘家,花枝在家里随着父母吃过早饭后,她到油坊时嫂子要回娘家还没有动身,她和嫂子说明要送她回娘家时,嫂子并没有答应让她送行,嫂子只让她在家和母亲给干活的人做几天饭,嫂子还说出她只是在娘家住上三天就回家。
花枝从油坊返回到家里就进到了堂屋,她没有看到父亲在屋,只有母亲在里屋的炕上用大腿肚子在搓细麻绳,炕上还摆放着一绺白麻,母亲看到花枝进到屋里后,她就停止了搓麻绳说:“花枝,我打发你把你嫂子送回娘家,你都在你的屋里换上了新衣袍,你怎么这么快当又返回到家门?”
花枝坐在杭檐边上说:“妈,我去往油坊后,我嫂子都穿戴的利利索索,她已经换掉了在油坊中所穿的那身干活衣袍,她不让我哥耽误工夫送她回娘家,我和她说出要送她回娘家,她都不让我耽误工夫送她回娘家,她说出要自己回娘家只住上三天,三天后她就独自返回家。她让咱们俩这几天给油坊干活的人做饭。”
母亲说:“花枝,按说你嫂子回门是件大事,她不让你哥送她回娘家就是怕耽误活计,她还不让你一个当小姑子的送她回娘家,这就是仗着你嫂子的娘家和婆家都在同个村子,你嫂子才让你哥和你都省下走几步道的工夫。新媳妇回门后有的在娘家要多住几天,你嫂子说三天回来就是三天回来,她就是认过日子的人。”
花枝说:“妈,我嫂子从娘家回来时,我哥要是顾不上去接她回家,我就去把我嫂子给接回来。”
母亲说:“花枝,过几天你哥在忙都要把你嫂子接回来,你就不用再出头露面去接迎你嫂子,你嫂子回家只要是在油坊中坐阵,咱娘俩就更省心,咱们就不再给那几个干活人做饭,你哥嫂就和他们几人在油坊中吃饭,你爸咱们三人的饭好做,冬季天短夜长,咱们也到吃两顿饭的时候。”
花枝说:“妈,我嫂子回了娘家后,我哥他自己在油坊中就忙不过来,我宋叔这几天就要来油坊中帮忙,只要我宋叔在油坊,咱们俩就不用再去往油坊中给我哥帮忙。咱娘俩在这三天中就要给干活人做饭,咱们要做出顶饿的饭菜,我嫂子回家后别人就会和她说出咱们做的饭菜,我嫂子就不会挑咱们的毛病。”
母亲说:“花枝,你嫂子这几天不在家做饭,你宋叔可是每天要在咱家吃两顿饭,你嫂子在娘家就知道咱们每天都做的什么饭菜。我过会就要发小黄米粘面,粘面子发好后咱们就烙粘糕,过会要在你那屋的锅里烀云豆馅,冬天你住的那屋里不能断火,我过会给你找到云豆,你就要把云豆馅烀好。”
花枝点头答应声后说:“妈,我刚才返回院里时,我没有看到我爸在院里,他还没在厢房中做木活,他是去往虎子家了吗?”
母亲说:“花枝,你爸白天做木活顾不上串门子,他墨盒子里没有墨水淡了,打出来的木线不显眼。他刚才在我手里拿上钱去往杂货铺中购买墨块。他今冬天暖时闲不着,他揽下的那些木活就要紧手干。他从这往后就不再插手油坊的事情,油坊的各种事情就要由你哥嫂来做主,你宋叔在冬季没事总要给他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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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不仅笑着说:“妈,只要是我嫂子在家,咱娘俩就少很多活计,咱家多出个人手就管了大事。”
母亲说:“花枝,咱们过庄稼日子还是要靠男丁来当顶梁柱,你往后要是出了门子,咱家里还是显得冷冷清清,我和你嫂子说话就没有和你说话这么随意。”
花枝还想和母亲说话时,父亲就进到了屋里,他的手里还拿着毛透纸包的包子,他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钱递到母亲手里说:“秀秀,我在杂货铺购买两方墨块,我把剩余的零钱交给你。咱俩今天都顾不上在家干活,咱们都要去往老许家去帮忙,我刚才去往杂货铺买墨时,老许家的大娘已经病逝刚咽气,帮忙的的人已经在院落门口搭起灵棚,棺材都停放在灵棚中。”
花枝听到父亲说出这番话语后,她的心头顿时就感到有些发紧。她前几天就听说许奶奶已经患上了重病,她就不能再走出家门去接生,她更不能再给受骨伤的乡亲接骨,花枝对这位老太太相当有好感,她平时这位大奶奶总是要先和她打招呼说话,她知道许奶奶是七十多岁年纪,花枝夏天时看到许大奶奶时,她还是看出大奶奶身体很硬朗,她走路腰板还很挺直,她脸上红光满面总是显露出微笑,这位老太太除了头发花白其实并不显老,花枝每次和她打招呼时,她都听到老太太的话语底气十足,话语之间还是总带着笑声。花枝还知道这位老太太在夏天时还去往外村接过生,她只是秋天时患了重病才卧炕不起。花枝都没有想到这位大奶奶这么早就老去。花枝不接父母说出的话语,她就把目光落在母亲的身上,母亲在炕上急忙撸平裤腿,她都不再搓那根没搓完的细麻绳,她把手里拿着的几枚铜钱放置在衣兜里后,她用手快马加速盘绕着那绺白麻说:“米贵,咱家今天有多么要紧的活计都要放下,咱俩都要去许家去帮忙。乡里乡亲的都盼望着老太太患的病能好利索,我前几天去看望她时,她就卧了炕,她还说出她的身子不是太大的毛病。我都没成想老太太这么早就去逝。咱俩都要换上体统的衣袍去帮忙。”
父亲说:“秀秀,咱家的活计要停下来不说,油坊都要停工三天,老仓还是要去主持这场白事,栓柱子他们几人都要去往许家去帮忙,人家用不用都要去帮忙,栓柱子家的孩子是老太太接的生,栓柱子指定要在这场白事中出头露面。咱们这次就能看到许家这场白事的场面办的有多大,附近十里八村的乡亲都要来吊唁老太太,这位老太太平时的人缘太好了,她这些年给别人家接生接骨,她做好事还不接受别人家的礼物,这要有多少人念她的好处?她对别人家的恩情,别人家能忘的了吗?”
母亲说:“米贵,咱家的油坊停几天都行,花枝在家看门,咱俩和盼根都要去往许家帮忙。这场白事外村来的人太多,油坊中要是不停业可是不行,咱们连栓柱子这关都过不了,栓柱子总是念叨着这位老太太对他家的好处,老仓又是白事的主持人,老太太的这场白事结束后,油坊在开工。”
花枝知道虎子的奶奶老去时,梨木沟王姓大户就到场很多人,她不仅对父亲说:“爸,虎子的奶奶办白事时,我就看到梨木沟来的本家当户太多。我知道许家的本家和亲戚少,这场白事的场面不会太大。”
父亲说:“花枝,你年龄小就不懂得人情过往,虎子家本家当户是多。你别看诈家的本家当户少,你到时候看看老太太的出殡场面后,你就能看出这场白事有多大的场面。”
母亲说:“花枝,你今天就在家看门,你就做你一个人的饭菜,我们这些人今天的这两顿饭都要在许家吃,我今天顾不上发粘米面,你在家就别在烀豆馅,今天油坊中几个干活的人都在许家帮忙,他们要在许家吃两顿饭。你现在要用灶堂灰把大门外画上,我和你爸在屋里换上衣服后,我们就去往许家吊唁老太太。”
花枝答应声后就走出里屋,她知道母亲安排自己干的活很简单。她还知道那位老太太平时从不来自家串门,母亲这么做就是有迷信思想,她更不知道是否和当地的风俗有关。她只能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不然会落下母亲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