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点点头道:“当然,我的话,完全可以代表郑王千岁的意思,侍郎大人尽管放心。只是,馆驿里的使团诸君,大多还不知郑王已到开京的事儿。
“所以,侍郎大人得想办法把郑王莅临开京的消息最大程度地散播出去,散播的范围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满城皆知。
“然后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地就传入到馆驿里去,馆驿里的使团诸君都知道了郑王驾临的消息,李靖和拔离速他们自然可就不敢轻举妄动,再逼迫着你们谋害郑王啦。
“说不定使团里的那些人还会支持郑王取代李靖和拔离速两个,成为使团中新的首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好办得多了。”
具安永得到了张梦阳的提醒,满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兴奋的色彩,可是心中又隐隐地觉得这么做难免会失之孟浪,倘若金国的皇帝怪罪下来,那可也真是麻烦得紧。
李靖和拔离速毕竟是金国皇帝钦点的高丽册封使,不得皇命而擅自将他们撤换,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欺君之罪哪!
虽然这事件的主谋是关押在重兴宅里的郑王,可他们高丽的大小臣僚,总也难免一个助纣为孽的嫌疑。
因此,具安永既是高兴又是担忧,在那里来回地踱步,不停地搓手,不知道此事究竟行得行不得。
张梦阳似乎看出了具安永的担心来,因此又对他说道:“侍郎大人可是担心私自废黜正副使臣,我们大皇帝会降诏怪于罪国相大人么?要是这么的话,侍郎大人可就纯属多心了。
“别忘了,郑王殿下可是大皇帝的亲生儿子,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也绝对是罪不至死。你想作为主犯的郑王都罪不至死,何况是你们作为从犯的高丽群僚们呢?”
“李靖和拔离速指认郑王乃是冒牌的假货,请问他们如此污蔑有何凭据?倘若果真郑王身份有假,他们两个大可以向国相大人公然借兵,把所谓的假郑王擒拿归案。
“可是他们并没这么做,而只是鬼鬼祟祟地递话给李国相,让他从速地把郑王除掉,不留活口。他们为何如此地心急,想要把郑王除之而后快?就是因为他们心中有鬼。就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乃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再者说了,郑王之所以千里迢迢地赶来此地,实乃是奉了大皇帝的密旨的,大皇帝担心李靖、拔离速两个性情偏激,坏了金丽两国的百年和平大计,所以才又派郑王殿下从海道赶来监督维持他们。
“也就是说,郑王殿下手上握有有便宜行事的特权,无论做什么,无论做的是对还是错,他都是在替大皇帝办事,大皇帝是一概不会追究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