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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离速被捆绑在馆驿东侧的柴房里,被一顿鞭子给打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可他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流血拼命非止一遭,这顿鞭子对他的尊严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可要想让他就此认赌服输,那却是想也休想。
一整天里,拔离速的骂声都在东侧柴房里爆响个不停,但这对他身陷囹圄的困境毫无帮助,只给他平添了更多的辱骂和鞭打。
具安永劝说他道:“将军这是何苦来着?不管你承不承认,他们都会把你勾结大宋和李国相的罪名安到你头上的,到时候只须杀了你之后,把你的手印印在写好的供词上,你的罪名便算是给定下了。
“反正这样的结果你怎么都逃脱不掉,何如痛痛快快地招认下来,也免得皮肉受苦。
“在临刑前的这段日子里,下官可以背着王上与郑王不知,每天都给你准备些好酒好菜,让你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片刑不加,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拔离速听完具安永的话,“呸”地一声啐了他满脸的唾沫,高声骂道:“你个狗娘养的高丽狗,一个趋炎附势、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爷爷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饶舌。
“你爷爷我死则死耳,可想用什么好酒好菜就想让低头认罪,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吧!爷爷我就算被你们大卸八块,万剐凌迟,也休想让我活着认赌服输!”
具安永见他是这么一副态度,知道多说无益,抬袖子把脸上的唾沫揩抹干净,苦笑道:
“既然将军不听下官良言相劝,那我也只好如实地把此间的情形奏报给王上与郑王知晓。虽说将军对下官无礼,可下官依然会吩咐底下的人对将军多所照料的。
“下官在馆驿里的权限,也仅此而已,万望将军予以谅解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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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安永说罢,便转身而去。拔离速冲着他的背影又是狠狠地啐了一口,仍然喋喋不止地叫骂不休。
接下来的几天里,拔离速受到的待遇突然无缘无故地好转了起来,他被从木柱之上请了下,但却依然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但可以在这间狭小的柴房里自由地活动一下身子了。
各种各样的美酒佳肴也不断地给他供应上来,山珍海味,玉液琼浆,各种花样不断翻新,搞得拔离速都要有些目不暇接了。
刚开始他以为这必是张梦阳那小畜生想要了自己的命,给自己吃上一顿上好的断头饭,紧接着就要牵出去开刀问斩了。
可是一顿下来又是一顿,一天下来又是一天,居然是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