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微笑道:“遇上好的,自然是要讨小。若是不合意,人却机灵的,到府上做个丫环也不会亏待了她。”
陈嵩原道:“不知爷在京城是做什么生意的?”
赵新道:“也没什么了。就是每年从北地帮着宫里和各家大人们采买些皮货人参,没意思透了。”
“那是那是。”陈嵩原一边奉承着,一边猜测赵新没准儿是内务府的。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不能问的,就算是问人家姓名来历,一般也不会说真话的。当然,扬州本地那些盐商老爷们就不同了。不过对方又贾旺陪着,应该问题不大。
贾旺在一旁帮衬道:“陈家的女儿算是我们扬州顶尖的了,个个一等一的绝色。弹琴吹箫,吟诗作画,围棋双陆抹骨牌,百般淫巧,无一不精。爷一会您看了就知道小人没有胡说。”
赵新心说,你特么每次是这种套话,蒙谁呢!
陈嵩原走慢两步,向贾旺悄声问道:“金簪带了吗?”
贾旺笑着点点头,那意思就是自然是带了,放心。
两人提到的金簪,就是选“瘦马”时的必备道具。如果客人对姑娘满意,就会在对方头上插根金簪,然后就开始讲价钱,约定好迎娶日期。一般女子进入男子家后,会有三天的“听悔期”。就是如果主人对他们不满意,可以把她们退给牙人。
赵新带着的那些金簪其实就表示个意思而已,否则人家会以为他就是来戏耍的。他压根儿谁也不想给,反正过两天都要一锅包圆儿来个“卷包烩”,何必提前浪费呢!
赵新一边走着,就发现这所宅子面积挺大,前后三进,左右各有两进,看来豢养了不少女孩儿。等进了二进的花厅里坐下,一个婆子便端来茶水。
赵新呷了一口茶水,温度正好。他摆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贾旺说道:“赶紧着吧!一会爷还得去挑古玩呢。”
贾旺对陈嵩原点了点头,陈嵩原就躬身对赵新道:“爷请稍候,今天不知爷您大驾光临,女儿们还要稍事梳洗,一会儿就出来。”说完,便退出了花厅。
过了大概20分钟,一个婆子扶着一个女孩走进了花厅。那女孩上身穿着镶着粉边儿浅黄色上衣,下穿一条绣着花边的浅绿色裙子。
那婆子对女孩道:“姑娘拜客。”
女孩也不说话,低头盈盈下拜。
那婆子又道:“姑娘往上走。”
女孩依旧垂着头,被搀扶着向前走了两步。这是让客人看体态。
婆子等女孩站定后说道:“姑娘转身。”那女孩随即羞羞答答的低头侧身,脸庞对着屋外照进的阳光。赵新一看,那女孩画着淡妆,眉眼清秀,一张粉嫩的鹅蛋脸,模样倒是个美人胚子。可看上去.....看上去就是一小丫头,顶多十三、四岁!
婆子继续说道:“姑娘借手瞧瞧。”说完,便伸手拿起女孩的左胳膊,将袖子撩了起来。
那婆子显然是个老手,深知引诱客人之道。她撩袖子时一点点的往上走,女孩那一只又细又白的小手渐渐露出后,婆子侧头看了一眼赵新,见对方毫无反应,她这才继续慢慢的往上卷女孩的袖子,那如同雪藕一般的小臂渐渐露出。
赵新看着女孩那纤细的胳膊,心中不禁叹息,这特么一天就给点粥吃,你看把人家孩子给瘦的!等回到北海一天三顿馒头炖肉,营养得跟上啊。
那婆子见赵新一脸惋惜之色,顿时面带笑意,对女孩说道:“姑娘瞧瞧相公。”
那女孩羞涩的低下头,稍稍转眼看了一眼赵新,便飞快的转回头去。随即一朵红晕浮上脸颊。这一眼看出去是有学问的,那都是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才能做到。既不能让客人觉得自己眼神直愣愣,还得让客人看清自己的眉眼才行。
婆子继续道:“姑娘几岁了?”
女孩羞羞答答的回道:“年方十三。”声音清丽,略带娇柔。
赵新心说,果然没猜错!十三岁的丫头片子。
这时就到最后一项内容了,也是赵新等人最不喜欢的。
那婆子道:“姑娘再走走。”女孩儿听了,便伸出左手拉着裙子,右手扶着那婆子,探出了脚尖,走了几步。
一颗好白菜,生生就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