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末将谨遵大人令!”
此时赵新带着一个营的人马已经从俄莫贺索落驿站出发,除了走在驿道上的部队,额鲁带领的两个侦察小队也在两侧的林间和山岗上前行侦察。
曹鹏骑了好几天的马,大腿根和屁股被马鞍子磨得生疼,早上出发上马的时候,这厮一副痛不欲生的的表情,嘴里还嘟囔着“要知道骑马这么累就不来了”之类的话。
赵新其实比曹鹏好不了多少,他平时也很少骑马。只不过当着一众手下,怎么都得强忍着,疼死也认了。
八十里山道纸面上说说不远,实际上走起来十分艰难。一行人走到天快黑也不过才行进了四十里。第二天太阳出来后继续赶路,差不多到了十点才遇上清军的哨探人马。
双方接洽后,清军小队在前面引导,北海军在后面沿驿道前进,过了中午两点才抵达了退蛟河口的驿站附近。
赵新没有答应进驿站休息,鬼知道刘墉和那奇泰会玩什么花样。战场上打不过,底下玩手段的事屡见不鲜。于是他带着队伍过了冰冻的河道,到了驿站东面的一块田野上扎营。
还是老样子,先清理出一块空地搭个大帐篷,然后赵新进去晃悠一圈,里面就堆满了搭建营地用的物资。
这一次,那奇泰终于知道北海军的营地为什么会搭建的那么快了。
这厮站在驿站群墙内的一个高台上,手里举着个单筒望远镜仔细查看。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大褂的家伙带着几个人,在离北海军扎营地数百步外的田野上不知在挖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北海军的军官越过退蛟河,跟已方的一个清军将领说了几句,之后那奇泰就见自己的手下撒腿就朝驿站跑了过来。
“大人!那帮家伙说一会要炸土!”
谷“什么?炸土?”那奇泰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手下。
“他们说天太冷了,地冻的太磁实挖不动,要用火药炸开。”
那奇泰一听要用火药炸,赶紧对身边的亲兵道:“快去跟刘大人说一声,别把他老人家给惊着了!”
此时的刘墉因为官声清廉,民间已经把他流传成了类似包青天般的人物。这些关外的八旗兵丁也是耳熟能详,因此随行的官兵从上到下都对刘墉十分尊敬。真要是因为那伙逆贼放炮吓着了刘墉,那奇泰难辞其咎。
亲兵走了没一会儿,闻讯而来的刘墉便到了。他走上高台,接过那奇泰递过的望远镜,口中道:“这伙子人又在搞什么?”
“刘大人,他们这是要挖土扎营。”
刘墉诧异道:“这满山遍野的木头还不够用?”
那奇泰道:“以我跟赵逆这几次接触来看,此人总会有出人意料之举。”
刘墉“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
过了差不多片刻,高台上的刘、那等人便听到河对岸那边传来一记悠长的哨声,一些原本站着的北海军官兵突然就趴在了地上,紧接着一记轰隆隆犹如闷雷般的声音在大地上响起。
“不好!”那奇泰急忙拉着刘墉矮下身形,在他以为,下一秒肯定是火光伴随着土石冲天飞溅,搞不好还会砸到驿站这里。
可谁知过了一会什么动静也没有,两人再抬头望去,只见田野上烟尘弥漫,根本看不出发生了什么。等烟尘渐渐散去,只见在一块两亩地小小的田野上,被冻的如同铁板一般坚硬的地面如同被巨大的铁犁犁过一般,都成了一块块的泥土。
接下来,令刘、那二人更加瞠目结舌的场面出现了!
在一群忙碌着的北海军的士兵旁边,两辆发出隆隆轰鸣的怪物伸展着一丈长的黄色巨臂,将地面上的泥土通过巨臂前方的挖斗铲起,然后突突突的走了一段路后,便倒入一个个不知用什么材质编织的方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