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何某手下人不识真龙,有眼无珠!”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顺化皇宫的“就乐殿”门口,满头大汗的何喜文和持刀抓赵新的手下都跪在地上,正在磕头请罪。
哭笑不得的王远方正要说话,就听身后有人道:“不知者不怪,两位都请起吧。”
刚换了一身北海军夏季制服的赵新从屏风后大步走出,来到门外哈哈一笑,上前将何喜文和那名让自己“缴枪不杀”的家伙从地上扶了起来。
“怎么称呼?”
何喜文的那名手下都吓傻了,汗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淌,两腿更是不住的哆嗦。要不是赵新刚才掏出枪来,他都能直接把人砍了。就在两人一刀一枪对峙的工夫,闻声而来的特战营士兵立刻就认出了赵新,反手就把这家伙给绑了。
“小,小人姓陆,名三典。”
“露三点?”赵新愣了一下,心说这名字挺有哲学气息的。
何喜文忙道:“这是贱内的一个远亲,以前是打渔的,要不是被官差欺压的没了活路,也不会跟何某过刀口舔血的生计。”
赵新拍了拍陆三典的肩膀,陆三典身子一晃差点瘫在地上。
“何老兄,北海镇没有下跪的规矩。咱们跪天跪地跪父母就行了,上下级见面,敬礼即可。”
“是!是!”何喜文随即躬着身子行了个北海军的举手礼,看着那叫一个别扭。
等何喜文带着陆三典离开后,赵新皱着眉低声问道:“怎么把这群人给收了?”
“嗨,别提了。......”
听完王远方的大致叙述,赵新点上根烟,直到抽完才问道:“何喜文的家眷现在在哪?”
“都在昆仑岛。之前阮福映让他把家眷搬到嘉定,他嫌嘉定太破没去。”
“既然他想投靠咱们,”赵新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继续道:“正好,等打完安南,让何喜文带人去琉球解决岛津家。”
“嗯?”王远方诧异道:“别啊,这人对南洋的海域很熟悉,我们还想让他当向导去爪哇呢。”
赵新摇头道:“会安那么多华人,向导怎么都能找到。你们都不了解阮福映那个人,我也是来的路上查过才知道,这个广南王可不简单啊!”
“怎么说?”
“从15岁到40岁,用25年的时间复国,先别说他能力如何,单是这份毅力就不能小看。你知道么?阮福映为了换取法国人支持,宁可签约割让领土也要复国。你想想,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嚯!”王远方心说好么,比满清还敢。“他把哪给割让了?”
“会安和昆仑岛,空口白牙,连归仁还没打下来呢!”
赵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道:“路易十六都快要掉脑袋了,法国人自顾不暇,那个伯多禄不过是找了一群雇佣兵而已。你让何喜文去嘉定把家眷接出来,让他转告阮福映,咱们可以配合把平顺府打下来。他既然能跟法国人签条约,那还不如跟咱们签。趁着这个机会,把同登和谅山的问题落实到纸面上。”
王远方听着这两个地名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问道:“你说的是哪儿?”
“老班长,自卫反击战的事你忘了?北宋以前,那里可都是咱们的领土。谅山离升龙府只有一百多公里,是整个安南北方的屏障。有了同登和谅山,以后安南就不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