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笑着将哈达接了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他随即接过巴彦递来的一包十盒装火柴和一面小镜子作为回礼。老喇嘛和龚古尔看到镜子后差点惊掉了下巴,等王荣演示了火柴的用法,二人更是不住的交口称赞。看来自己这些人在新朝还是会受到重用,明摆着的事,北海军能回这么重的礼,就必然有求于人。
“王连长达日嘎是哪里人士?”
“我是山东人,登州府文登县人。”这位就是当初邓飞带队攻打荣城、文登两地后去了北海镇的。
“哦!山东那应该是在关内了,达日嘎肯定还没有见过我们喀尔喀牧人套马的场面。”
“达日嘎不想试一试吗?”一直揣不透父亲来意的龚古尔听到这话,心说今天的戏肉来了!
此时一旁的巴彦插嘴道:“这附近没看见有马群哪!”
“凑巧了,我们的马群刚赶回来,牧工们正在套马,请您去观赏一二吧!”
王荣想了想道:“听说喀尔喀的马是很出名的,那就看看也好。”
他话还没说完,老喇嘛便起身撩开了门帘,躬身道:“请,请!傍晚风大,先擦擦汗,免得着凉。”
等王荣五人出了蒙古包,不由愣住了。在不太远的地方,有一百多匹马仿佛是从天而降。在马群的周围,有二三十个骑者,穿的还算整齐,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挂着一口刀,插着一个箭袋。他们一见有人走了出来,立刻像是有谁发了命令似的动了起来,有的追赶马群,有的从旁呐喊,也有的无目的地来回奔驰着……
王荣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心说这些人应该就是“箭丁”了。只不过他不清楚这些人是之前和北海军交手逃回来的,还是留守本地的。
他走近一个看着面嫩的少年跟前,冷不丁的问道:“小孩儿!你箭射的怎么样?”
那少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看老喇嘛,又看看龚古尔,答不出话来。
“他年纪小,没见过外人。”龚古尔上来打着圆场,对少年投以鼓励的眼光,继续道:碰上达日嘎,连话也不敢讲了?啧啧啧…..”
王荣道:“你能不能射中树上的麻雀?”
少年看着对方的目光显得有些紧张,他是突然被人唤来的,给他们每人发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袍子、一张弓、一把刀,也不知道要干嘛。此时被王荣的话语一激,便拿出弓箭,瞄着十几步外的大树,“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没中!麻雀被惊起一片,在空中转了几圈,又落了回来。
王荣笑着道:“小孩儿,你的弓箭还差着远啊,我给你打下来一只麻雀烤着吃吧!”
说罢,还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他掏出手枪抬手就是一枪,只听“砰”的一声,一只麻雀从树枝上啪啦掉在了地上。
这一手,把在场的老喇嘛父子和其他牧民都给吓呆了!
此刻在百十步外,骑着一匹驽马刚刚赶到这里的刘长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受到惊吓的驽马尥了个蹶子,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去。
这小子摔下马时屁股正好磕在一个土埂上,硌得屁股钻心的疼,大叫了一声“哎哟”,于是成功的将王荣和龚古尔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龚古尔走过去问道:“你是谁?”
刘长顺顾不得揉屁股,咬着牙半跪在地,冲着对方打了个千儿道:“龚老爷,小人是刘长顺,买卖城‘美公玉记’刘掌柜的侄子。”
“哦,刘掌柜,刘茂才,我记得他。他怎么没来啊?”
刘长顺这才简明节要的将把昨天夜里清军撤退,洗劫买卖城的经过说了一遍。此言一出,包括王荣在内的众人无不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