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酒席自始至终,辜礼欢一个字都没提清凉油的事。在他看来,自己从北海镇那里求的远比两块荒地多的多,所以他盘算着等把买地事办成后跟何喜文去趟巴城,拜见一下那位传说中的王大人,到时候有了见面礼,后面也就好谈了。
第二天上午,辜礼欢去了市政厅找那位莱特上尉请假,坦言巴城方面来人托他办事,要坐船出海几天。莱特一听是北海镇找他,不由心生警惕,连忙追问详情。他前些日子接到了马德拉斯总督的信,命令他务必关注北海镇在爪哇地区的一举一动,有重大情况须立即汇报。
别看北海镇目前在南亚的地盘没多大,可哪都插一脚,搞的欧洲人--尤其是英国人跟荷兰人非常紧张。有鉴于此,莱特上尉同意了辜礼欢的请求,不过命令其回来后要将此行的点点滴滴一字不落的汇报给他。
另一边,北海镇的船队在波旁岛停留了五天,以极低的价格卖掉了三条海盗船,并完成了淡水和食物补给,随即便继续向南出发。七天后,船队来到了波涛汹涌的好望角。
此时的好望角乌云密蔽,西风劲吹,强劲的西风急流掀起一道道惊涛骇浪。海面上奔腾咆哮的巨浪不时与船舷碰撞,发出的阵阵吼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得亏风暴最强的7月份已经过去,否则遇上二三十米高的“杀人浪”绝对会出事,任你再不怕死也没用。邓飞在进入这片海域前就做了准备,雷神号甲板上的机枪大炮全部拆除,船上成员严禁在甲板上活动;至于北海一号、二号,所有炮位上的火炮都用钢索进行加固处理,水手们也必须要绑安全绳才能出舱操作。
北海军的水手们虽然都见识过对马海峡的风暴和南海上的台风,可跟眼前的海况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三条船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吐了个七荤八素。北海二号上的几名水手在解系缆绳的过程中被冲上甲板的巨浪砸晕,虽然之后经过全力抢救,可还是因呛水死了两个。
最惨的就是雷神号上的两百名特战营队员,这些索伦人和达斡尔人趴在舷窗上看到洋面上那十几米高的大浪时,无不是面色煞白,陆地上的猛虎们别看平时下盘稳固,现在一个个连站都站不稳,跪在舱室的卫生间里抱着马桶狂喷。
赵新也被折腾的不轻,吃了晕船药都没用,他不愿意在客舱里呆着,便抱着个塑料桶和邓飞守在了驾驶舱,死盯着上面的雷达。
等船队用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好望角后,大部分人都跟得了场大病一样,连着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又过了八天,北海镇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法国人在西非的据点——塞内加尔的戈雷岛,引发了极大轰动。
赵新看着港口上那一条条进进出出的帆船,以及停在港口内正在装“货”、卸货的帆船,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随口对身边的邓飞道:“瞧见没,这就是黑三角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