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新的突然出现,几个袭击者顿时吓了一跳,在错愕了几秒钟后,不约而同的挥舞着武器就奔他杀来。不过此时面对他们的,是冰冷而黑洞洞的枪口。
在密集的哒哒声中,急如骤雨的子弹穿过消音器呼啸而出,四个呈扇形扑上来的袭击者都是身中数弹,扑倒在地。赵新也不管对方死没死,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上前两步,又朝着对方的脑袋各补两枪。
直到这时,赵新才有机会环顾四周。原本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丘顶部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触目所及的鲜血将雪地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有些甚至还冒着丝丝热气。二十多个偷袭者的尸体躺在地上,还有几具穿着草绿色迷彩的人倒在血泊里,赵新不用走近就能看出是警卫排的人。此外还有几匹受伤的马,半跪半卧的,无助的发出嘶鸣。
在山丘下的沟谷中,数十骑的蒙面者正对着一处山坳发起攻击,火绳枪和北海军制式步枪的射击声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着人声的大呼小叫。射击后的硝烟如同随风而逝的雾气,飘荡在山谷里。
赵新注意到蒙面者都聚集在山坳外部,暂时还无法攻进去,便决定先救助这里的人。然而当他逐一检查那几名己方人员后才愕然发现,除了刚才救下的那名中箭的士兵,一共有四人竟然都没了脑袋.他心里的火腾的就冒了起来!
“哎”
发出呻吟的,是一名受了重伤的警卫排士兵,也是之前正要被砍脑袋的人。赵新急忙转身上前,一边查看伤势,一边问道:“咱们的人呢?”
“退,退到山,山下去了.我,我和排长打,打掩护.”
那士兵侧卧在地上,被射穿的肩膀后面,露出了一截泛着寒光的带血箭头。不过赵新很快就注意道,对方身下已经汪出了一摊血迹,很显然还有更严重的伤口。于是他急忙问道:“伤哪了?”
发觉救自己的人居然真是赵新,士兵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颤颤巍巍的道:““肚,肚子挨了一刀”
赵新顾不得对方肩膀的伤口,将对方翻了过来,撩起上衣,赫然发现在对方胃部靠下的位置上,有个两寸多宽的刀口,除了血糊糊,还泛着些许青色。肠子都出来了!
赵新只犹豫了瞬间,还是决定先救人。他从腰间的急救包里取出消毒酒精棉片,打算先给伤口周边清理一下,然后把肠子塞回去,再包扎。
为了分散士兵注意力,他一边撕包装袋,嘴里也不闲着:“叫啥?老家哪的?”
“吴,吴大牛”
“今年多大了?忍着点!”
“二,十四,啊~~!!!”
“忍住了!”
赵新扔掉消毒棉,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抓起一片方形的创可贴,用嘴撕开,直接糊在了伤口上,接着又是第二片;随后他用牙咬开装绷带的塑料袋,在对方肚子上围了两圈。
赵新在士兵的脸上拍了拍,鼓励道:“大牛!千万别睡着了!等我回来!”
吴大牛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喘息着道:“小,小心,他们人多俺,俺家,直隶大名府发大水那年来的.家里有爹,娘,媳妇,儿子”
士兵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而此时的赵新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了二十多米,根本没听见后面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