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枯竭,挣扎于现实中的浮华表面。内在的东西混乱不堪。或许高尚的东西,总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少了基础,肚子吃不饱,灵魂便养不肥。
无从涉足更广阔的天地。
逃不出生活长久以来形成的自我圈子,形同美猴王头上的头箍,把自己的步伐和视野拴死。
他再次活着熬到了天明,大屋之外的天空睁开明亮的眼睛,虚弱的身子里面游动着阳光带来的活力,膨胀,力量回归身体。
他还要在大屋待多久,命运会怎么安排他接下去的路。他很想游出命运的水面看看他的未来到底会怎样。
目前他只能选择咬牙坚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潘多拉的魔盒,但凡欲望超出了合理范围,必将以另一种形式等价偿还。
经过白昼翻来覆去的睡眠,在路边等南车,看着行人看着天边滚动的云层,然后跟着人群上车,像死囚犯低丧着脑袋。树木阴森,内心里一片凄凉。
忙碌着,忘记了时间忘了存在,时间推动他前行,生下来活下去,他无法逾越天地的自然法则,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得不承认和接受时间的残酷。他无法篡改自己的生死簿,无法逃脱命运的干涉。
他卑微的双膝跪地,祈求上苍大发慈悲,让他对生命有所领悟,使他解脱凡世之苦。
没有人听见他的心声,哪里有上苍在听地星无数的声浪,大屋内咆哮的噪声,如同麇集了整个夏天的蝉,关在屋内,满满的塞了无数只。
内心被“蝉”叫的溃散,灵魂在高空中飘忽不定,风使劲的吹,天空一片空明,悠悠的白云从蓝色的地里冒出,像白色的肉虫,慢慢地膨胀身子。
他翻着页数,《挪威的森林》随着玲子吉他的弹奏,在京都阿美竂咕噜咕噜的冒着烟翳,就像渡边的手在想着直子,把生命欲望发泄而出。他们在拟界里活着,活在生与死的边缘,死亡司空见惯,生者轻吻着余生的时光,或痛或悲,或回忆或新逐。他一定是满怀柔情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深深的掉进回忆的枯井里。
天还是昨日的天,可能密封性不够好,天上的海开始往下漏着雨水,丝丝缕缕的,拉成长线,随着风飘往灯火阑珊的人间。来自天界的雨,浇灌上帝的花圃。
王凡离开家,儿子王尨在门口哇哇大哭。他的心灵里想着什么呢。十一个月正是模仿的年龄呀,他一定以为父亲是出去玩耍,不带上他吧。哭得整栋楼都能听到,王凡一阵心酸,他何曾想去大屋受苦劳作呢。生活所逼,还是逃不出凡人的视角,他骨子里平庸,因此过着平庸的人生吗。629晚7
他不知道去向哪里。漫漫长途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在书林里四处走动,国家不同,时代不同,从而迷失了方向。他是迷失之人。每一天都在迷失,在痛惋时间的流逝,也在时间的漩涡里凝滞。每一天平淡无奇的度过,生命不该是这样的色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