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禹皇落座,薛襟的声音再次响起。
“传,幽皇及被俘官员觐见!”
大殿两侧的武士齐声应和,声震屋瓦,那威严的气势仿若实质化的浪潮,向四周翻涌开去。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幽皇等一众俘虏在御林军的押送下,缓缓步入大殿。
幽皇身着素色锦袍,头戴玉冠,虽沦为阶下囚,却仍竭力维持着一国之君的矜傲气度,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在他身后,幽国的文武百官们个个面容憔悴,神色黯然,往日朝堂上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此刻他们低垂着头,脚步虚浮,任由士兵推搡着前行。
依照禹国宫廷规矩,战俘觐见需行叩拜大礼。幽皇脚步一顿,似有不甘,抬眼望向禹皇,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恨与屈辱。
然而,四周武士森冷的目光如芒在背,他终究还是缓缓屈膝,跪地叩首,身后的官员们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大殿内响起一片沉闷的叩首声。
禹皇高坐龙椅之上,俯瞰着阶下众人,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深邃如渊,透着冷峻与威严。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任由那压抑的沉默在殿内蔓延。良久,他才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幽皇,你可曾料到有今日?” 禹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落在众人心间。
幽皇咬了咬牙,挺直脊背,回道:“成王败寇,今日落到这般田地,本皇无话可说。只是你禹国此番胜得侥幸,若重来一次,胜负犹未可知。” 话语虽硬气,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禹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哼,侥幸?朕的津南独立团奇兵突袭,将士们浴血奋战,何来侥幸之说?你幽国妄图侵吞我禹国,如今自食恶果,也是天理循环。”
说罢,他目光扫向幽国众臣,“尔等身为臣子,辅佐君王,却兴不义之兵,致使生灵涂炭,又该当何罪?”
幽国众臣听闻,吓得纷纷跪地请罪,口中大呼 “陛下饶命”,声音此起彼伏,大殿内顿时一片慌乱。幽皇见状,脸色愈发阴沉,却又无力阻止。
此时,大殿内气氛凝重如铅,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禹皇的目光再次落在幽皇身上,
“朕念你曾为一国之君,不会过分折辱于你,暂留你性命,软禁宫中,好生思过。至于你这些臣子……”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视着一众俘虏。
“朕会依国法处置,以儆效尤。”
言毕,禹皇挥了挥手,示意将俘虏带下去。御林军立刻上前,押着幽皇等人鱼贯而出。随着他们的离去,大殿内的紧张气氛才稍稍缓解,可众臣心中都清楚,这场因幽国战败引发的波澜,才刚刚开始。
禹皇转头望向群臣。
“诸位爱卿,幽国之事尚未了结,朕命你们加快商议处置之策,万不可懈怠。”
群臣齐声领命,但就在将要退朝之际,殿外却是再次响起一道声音。
“报——燕山关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