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芸垂泪。

她的手抚过柳叶腊梅、瑶池水，但虚幻的手径直穿过，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此时，她身上的月华散逸，身形逐渐模糊，即将消失。

一个灵体无法脱离身体久活，更何况是在被压制的极为严重的神山上。

嗖！

姜隁冲过去，一把将她拘入识海。

“你疯了，在这里寻短见？”

姜隁大骂，本来是自己抑郁了想四处走走，结果一个没留神，这倒霉孩子就搁这寻短见呢。

“六千年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妘芸怮哭，心灰意冷，总之，就是不想活了。

“你不想活了？你不想想，你一个弱鸡月神是怎么活过上次轮回的？要是没有人帮你，你能逃过异域的收割？现在想死了，早干嘛了？”

“你死，你怎么不六千年前去死！你对得起那些救你的人吗？”

姜隁气坏了，就差喷她一脸口水了。

妘芸只是抽泣，也不再说话。

姜隁使劲地呼了几口气，坐在柳叶腊梅下半晌，这才平复下心情。

瑶池仙宫屋檐溅起的水花化成了水汽，落到身上带来阵阵凉爽，姜隁看着仙宫，心思开始活络。

“仙宫里面有什么？”

他心头火热，如果六千年前的神明能留下什么古宝什么的，哪怕只是最次的那种，也够他受用无尽。

他大踏步向上走，但行为却非常小心，这可是西王母的道场，随便一点小手段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宫殿与瑶池之间有个小广场，上面刻着很多仙鹤的形象，中间拱卫着一个弧形的支架。

只是，支架上空空如也，不知以前放了什么。

姜隁见什么都没有，便转身要进仙宫，这个时候却被妘芸喊住。

“你不好奇烛行云怎么离开大荒的吗？答案或许就在刚才那里！”

姜隁顿时来了兴趣，嘴上欠欠的问道“不emo了？”

妘芸哼了一声，不接他的话。

姜隁也不在意，他穿过群鹤雕像，来到了弧形支架旁，发现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这弧形支架上的石质纹路极为不凡，初看以为是普通的自然花纹，细看之下居然潜藏着深奥繁杂的道与理。

姜隁将符文能量输入后，弧形支架发光，在支架上方凝成了一个点，居然有浩荡的空间波动。

只是，极不稳定，很快就溃灭。

“别费力气了，支架上的宝物缺失，这阵法已经废了！”

妘芸开口：“此阵名孤舟，烛行云，就是通过它去了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