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统领双手接过纸张,匆匆一瞥,见其上密密麻麻尽是名字,顿感头皮发麻,但仍恭声道:
“臣遵旨!”
话落,便恭敬退下。
随即,他正要安排一队士卒护送皇帝回宫,却被对方挥手制止。
绍临深一手握着半块兵符,将其贴在一处,凝视着严丝合缝拼凑完整的虎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京郊大营郭副将是么,朕倒是要会一会他……”
……
就在绍临深正忙于收拢手中的权力的时候。
而在皇宫内。
已经跟着柳余雪回到韶华宫的陈清语,由于面部伤势严重,倒是被允许在耳房里休息两日。
但耳房狭小逼仄,陈清语仅忍耐了一天,就按捺不住出来活动。
她伤的是脸,身上被踢得有些闷痛外,倒是不影响行走,用一条帕子蒙在脸上,便出来晃荡。
却是在偏殿前边的空地上,发现一名洒扫的太监,不知怎的,陈清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尤其是那太监的身形、动作、习惯,都与宁王极为相似。
她躲在角落里观察许久,直到双脚麻木,才迟疑着缓缓凑近。
突然被一名蒙着帕子的猪头人靠近,宁王猝不及防下险些喊出声,他将扫帚抵在对方脚边,嫌恶道:
“站住!你离本……本人远些。”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本心中仅有三分猜测的陈清语,身体猛地一颤,试探出口:
“煜,煜承哥哥,是你吗?”
宁王眼神一凝,手中扫帚瞬间化作武器,横在女人脖颈旁,逼迫着对方退至角落,环顾四周,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这才压低声音道:
“你是何人?如何知晓本王在此?”
陈清语见他承认身份,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全然不顾仍横在脖间的扫帚,径直扑向宁王怀中,低声抽泣道:
“呜呜,煜承哥哥,我总算见到你了,我是小玉儿啊,杏花树下为你赠相思豆的清语……”
陈清语又将一些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挑拣着说了几件,总算让面前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扯下脸上的手帕,看着她肿胀如猪头的面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厌恶,随即便关切地问道:
小主,
“小玉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还有,当初在缀霞宫,我亲眼所见,你已经被绍临深那畜生杀了,怎么又会跑到这里成了一名宫女?”
“哎呀,煜承哥哥,你问题这么多,让我先说哪个才好。”
“那就一个一个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