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住的灵鹿院到那边的红梅院,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
本来就身子发寒的云姣姣走了这一截,脸色更差了。
即使捧着手炉,还带着鹿皮护手,她的手背也是冰凉冰凉的。
饶是如此,进门的时候她那婆母还是冷了脸。
“这才什么季节,有那么冷吗,护手暖炉都用上了?”她面色不善的问。
云姣姣把手上的东西交给珍嬷嬷,珍嬷嬷却干脆连她的大氅也脱了下来。
深秋屋子里还没烧地龙,火盆也没摆一个,这样的温度脱掉大氅,其实对云姣姣来说是很危险的。
可她试图跟珍嬷嬷拉扯,却根本不如对方力气大,只能任由对方把她大氅拿走。
她拿出手帕掩着口鼻咳了好一会儿,才道:“天冷,我怕受寒。”
受了寒又是发热又是咳嗽的,少不得还要喝苦的倒胃的药。
即便没多久好活了,她也不想受那个罪。
钱国公夫人姓岳,岳氏听了她的话不光没有半点理解,反而重重嗤了声。
“就这身子,比你外祖母死前都还差。也是造了孽了,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回来,我儿还不能纳妾。”
言语间,都是对云姣姣的不满。
云姣姣没说话,却也没动。
如果按照往常,现在她早就去厨房端汤药,又仔细挑选蜜饯奉到岳氏面前了。
岳氏看着她站在原地,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傻的吗,叫你来干嘛的,还不去拿汤药!”她厉声责问。
云姣姣瞧着她的脸,从她脸上和眼睛里只看到浓浓的嫌弃二字。
“我今日不舒服,让珍嬷嬷或是婢女服侍你喝汤药吧。”她咳了两声,虚弱的说。
这破身子,想要替自己理论两句都提不起力气来。
也罢,反正她都要被抹杀了,理不理论的,也就这样了。
心中的疑问在心中盘旋许久,她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最终在岳氏摔下杯盏的那一刻直接从她屋子里退了出去。
她不问了,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