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热闹一些,陈总建议与张君牧关系比较好的几人全家都来。辛莘让张君牧请东南亚分公司同事的家属参加,这样一来人就多了。
辛莘打电话让冯思宝带着父母大宝二宝一起去,多随点儿份子钱就是了。
张蓁蓁带来的人最多,公公婆婆丈夫儿子父母加上她,一共七人。金承悦全家一共四人,金树理对作为女儿的家属之一参加婚礼很开心。李自扬叮嘱母亲要带家属,高晓佳本来想的是带李云程去,听说张蓁蓁带了这么多人后,高晓佳也带着父母和李云程参加,高调地随了全场最大一份礼。
听说新娘的家人不来,人们以为新娘会伤感落泪,但是新娘全程开心地笑着,倒是新郞几度哽咽着说不出话。金承悦对父亲说:“你看着吧,又一个怕老婆疼老婆的人横空出世了。”特意从老家赶回来喝喜酒的贾飏笑着说:“怕老婆疼老婆可不是缺点啊,有利于家庭团结。”
和张之义坐在同一桌上,苟茗紧张地身体发颤,倒水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李自勤接过茶壶:“你坐吧,我来倒水。”苟茗不认识李自勤,结结巴巴地说:“我来吧,我来吧,都是我的领导。”张蓁蓁为他们相互做了介绍,开玩笑说:“从悦悦姐论,你是姐夫,以年龄论,你是大哥,所以李自勤倒水是最合适的。”
张之义看他紧张地头都不敢抬,对李云成说:“要不咱俩单独去坐一桌,看你把人家孩子吓的。”李云程就觉得一头黑锅砸在头上,还不能不接,尬笑着说:“对不起,长得丑不是我的错,出来吓人就是我不对了。”
一门心思集中在小满身上的高晓佳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听到李云程的话后,瞪大眼睛对张之义说:“你平常欺负人也就算了,今天在人家的婚宴上,你怎么还欺负我们家李云程?招你惹你了,让人家承认自己丑。”
张之义眯起眼睛:“我可没有欺负李云程,再说了,有你这个护短的大富婆在,我敢吗?”
高晓佳得意的哼了一声:“哼,量你也不敢。”挽着李云程的胳膊嘱咐到:“咱们都这么大年龄了,不求名,不求利,而且有我给你撑腰,你不要怕他。”
李云程看着他,眼神里都是满满的爱:“我不怕他,我只是公众场合不想起冲突。”
高晓佳语气娇滴滴地:“我就知道云程最厉害了。”
金树理等人安静地坐着,看他们互动。
苟茗看张之义不接话,双手合十:“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新郎新娘来敬酒了,张蓁蓁热情地一一介绍,张君牧揽着张莲的肩膀说:“这是我妹妹,妹妹家里的人也是咱们的亲人。”指着金承悦说:“这是我姐姐,姐姐家里的人还是咱们的亲人。小的时候我没有朋友,暑假家里热,我爸爸把我送到办公楼,让我和他们一起写作业,一起玩儿。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蓁蓁和自扬打架,我拉着自扬就跑。从那以后自扬天天黏着我,我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弟弟,我必须要照顾好他。别人觉得假期陪着父母上班是一件吃苦的事情,一到假期能上办公楼会议室写作业,我觉得太幸福了。”
张君牧郑重许诺:“但是,莲莲你放心,朋友再好,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行动上也是第一位的。这些年在我们发小群里听姐姐和妹妹发牢骚,我很认真地学习了边界感。”
辛莘让冯思宝把手机架在身边全程直播婚礼,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自己家“三宝”,看到这么热烈的氛围,让办公室同事都来看。
于是大家都看到了张君牧表决心的环节。接下来,给了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和冯思宝坐在一桌的都是东南亚分公司的家属,敬酒敬到这一桌时,冯思宝代表大家发言,家属们热烈鼓掌,张君牧又哭了,搂着张莲的腰介绍:“各位嫂子,这是我的家属,请各位嫂子以后多多关照。”冯思宝也红了眼圈,她忽然觉得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责任,应该照顾好在济南孤军作战的家属们。她掏出手机:“各位嫂子弟妹,咱们现场建一个家属群,以后经常联系沟通,相互帮助,节假日的时候,咱们可以带着孩子搞活动。”家属们热烈响应,一个名为“相亲相爱家属团”的群就这样诞生了。
张之义看这吵吵嚷嚷的人群说:“李云程你看人家单位的氛围,你再看看你们单位的氛围。”
李云程急忙点头:“是,是,都是我的错。”
高晓佳不高兴了:“你只是一个部门主任,怎么就是你的错了?和你没关系,都是张之义的错。”
张之义看向庄敬,庄敬无奈,拍拍高晓佳的手臂:“怎么就全是张之义的错了?李云程和他是大学同学,三十多年的感情,拿同一个单位的工资,不得苦乐共担吗?”
依高晓佳的口才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李云程只好再次揽下责任:“是的,是的,建设和谐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何况是一个单位呢。端谁的碗服谁的管,这点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金树理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问张蓁蓁:“他们平时就这样说话吗?”张蓁蓁笑了:“我爸爸和云程叔叔在单位是有名的相爱相杀的关系。”
张之义挑起眉毛:“那你的消息可落后了,我们现在已经从相爱相杀转向了相敬如宾。”说着看着高晓佳得意地笑了。高晓佳感觉他的笑容不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击,问李云程是什么意思?李云程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不要搭理他,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庄静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人前不得耳语。”
热闹的婚礼结束,大家互相告别,走出酒店大厅后,金树理被潘晓月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