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边的几人忽然陷入沉默,还是陈燔主动拿起杯子和一圈人挨个碰了一下。
“这个六号交通员,将他关于最后一个交通员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调查员,包括外貌和服饰,还有一条看似没那么重要的线索,就是这个人和他是在松江接头的,而且曾在当地的一家旅馆住宿过。”
黄勃接了一句话:“松江啊,就我们上次吃饭的那儿?那地方现在都不算不大,在那个时期的旅馆不会多吧?”
“没错盲生,你发现了华点!”陈燔又举起牛奶杯对着勃哥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松江原本是上海的上级行政单位,但清末开始,上海忽然变成了‘大上海’,吸引了大量的周边人口,松江也逐渐没落下去,到上世纪三十年代,正经的旅馆不过三五家,虽然经历过了战争的波折,但调查员还是一一找到当初的记录,可是确始终没有找到与六号交通员描述相符的人物。”
宁皓点点头:“所以六号的嫌疑还是不能排除!”
“没错,调查员也是这么怀疑的,他们又扭头对六号做了详细的调查,但也没有任何收获。不过么,就在线索已经濒临断绝的时候,忽然又峰回路转。调查小组在外吃饭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松江老人,意外得知,当年在松江还有一家果党的内部招待所,只接待有背景的内部人士,而这个老人曾经在那当过厨子!”
“所以六号也排除了?那肯定就是七号干的了!”黄勃又拍了下腿,这回拍得是自己的。
陈燔则学着黄教主,露出一丝迷之微笑:“......这位七号调查员和六号一样,在斗争中和上级失联,最后隐姓埋名,回到了老家度日。而面对调查员的上门盘问,他只是取出了当初的一纸凭证。原来,他在运送黄金的过程中,被黄包车车夫算计陷入了昏迷,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在一家旅店,而凭证里,正是当初旅店老板和伙计为他写的证词和画押......”
“啥玩意?你不会说那黄包车车夫不是什么特务,而是个区区蟊贼?”宁皓猛一抬头。
陈燔重重的一点头:“还真就是,罪犯就是几个靠着迷药专偷有钱人的蟊贼!”
“这特么,没有叛徒,也没有谍战,但还真有戏剧性......”宁皓举着酒杯,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又扯淡,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陈燔下了最后的结论。
宁皓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酒一干而净:“我去阳台抽根烟,在捋一捋情节。”
“这酒喝了之后再吹冷风,可容易上头!”陈燔眨巴眨巴眼,不知是在提醒还是在等乐子。
“屁,这点酒而已,又不是白的。”宁皓把那撑死了也就300毫升的酒杯在桌子上顿了顿,然后起身走向阳台,“我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