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这样搭着少校的肩膀,少校就紧紧地搂住她,然后他俩就——”
机械师和试飞员搂搂抱抱,演着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小剧场,一群新兵满脸淫笑地围坐在他俩一圈。
“亲了没?亲了没!”,大家起哄。
“我觉得是亲了,但是少校自己说没亲。”,试飞员松开机械师的腰,“我就看着沈小姐一手扶着人肩膀,一手摸人的脸,然后就亲上去了。”
他俩当时的位置刚好在两人的右侧,他只看见沈韶的脸没入了恩竹的左边,但是没看见那边实际的情形。
“肯定亲了呀,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会儿少校脸多红!”,机械师理了理衣服,“虽然我们没看见吧,但我敢赌两百块,肯定亲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哇哦——!”,众人发出起哄的声音,纷纷转头过去看恩竹少校。
少校坐在不远处树荫下的长椅上,呆滞地盯着全息屏上静止的对话框,完全没有听到那边起哄的动静。
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和沈韶还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每次发消息问她的近况,对方总是回复“在忙,下次聊”。
军官的胸腔里百爪挠心,他有很多写了又删了的消息:“忙什么呢?”,“是在出任务吗?”,“这么忙,一个电话也没空打?”,“很久没见,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他急于知道沈韶的近况,他想知道对方在干什么,有没有借着做任务跑去跟别人牵牵小手摸摸小脸,有没有趴在别人耳边说什么悄悄话……以及,有没有想起过他。
事实上,沈韶自从回去复命之后,就一直在屋里痛苦地憋报告。
她大部分的时间就穿着个大T恤窝在沙发上,戴着大黑框眼镜,顶着一头乱发在全息键盘前头疼,她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任务要求写5万字的报告书,这就算是写小说也没有这么夸张。
而谛听的队长,也就是被他们称作“老板”的那个人,时不时打电话发消息过来催促,还对她东拼西凑攒字数的报告书挑三拣四:“你写这个‘少校耳朵很敏感’有什么意义?这跟案子有关吗?”,她真的实在是没有心情煲电话粥。
……
少校沉浸在回忆里,他一遍遍在脑海中重播告别时的场景。
虽然沈韶那句话不算什么表白,顶多是说明暧昧不是假装的以及澄清自己没有在玩弄他,但在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少校耳朵里,那简直就是结婚宣誓词。
“不过吧,我觉得呢……”,试飞员开始揣测,“沈小姐这种漂亮女特工,说不定也就是跟咱长官玩玩而已,就逢场作戏什么的。”,他摊了摊手,“做完任务调查完案子了,工具人没用了,连语音连线都不打一个。”
他马上就被揪着领子拎离地面十厘米,面对少校的怒火:“你瞎说什么?”,他随口胡诌的话却正好刺痛军官脆弱的心理防线。
尽管沈韶表达了自己的好感,而且任务已经结束,她也没有必要说谎,但少校对自己并不太自信,更何况确实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突然,任务铃响起,少校立刻放下了试飞员,所有人瞬间从嬉笑打闹的氛围中抽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并训练有素地立正列队。
少校打开手环查看通知:“紧急任务,保密等级S,恩竹少校速来总参谋长办公室。”
少校让士兵们稍息,这种保密级别极高的任务必须自己独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