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还是觉得这个画的名字格外耳熟啊……”,中校挠着下巴回忆,“总感觉是在哪里见过的那种……能给我看一下长什么样吗?”
李雨嫣打开了仓库系统,给他看图片。
中校看了一眼就发出了“啊”的一声,但是他马上就闭上了嘴。
沈韶敏锐地捉住了这个变化,侧身去和他咬耳朵:
“你是不是在哪见过?不过我看你也不像是会去看画展的人嘛……”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王城里有栋我随时可以去住的房子?”
中校说到他的薄情老爹,甚至不愿意用一下“我爸”这样的称呼,宁可把句式变得扭曲复杂也不想提起对方。
“那房子每个厕所里头挂了一幅。”
李雨嫣看他俩不爽:“不是,你们有必要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吗?”
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两个人面前:“偷偷聊什么?给我也听听!”
“他说他爸在厕所里挂了这个画。”,沈韶心想就算说了李雨嫣也不会信,多半会认为是那种网上买来的同款家居装饰品挂画。
没想到李雨嫣立刻哈哈大笑:“不是,你爸树醒风啊?”,她抱着肚子乐,“这家伙好几年前在拍卖会上买了一套,还对着采访的记者说版画不值钱,他要拿回去挂在卫生间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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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嫣笑得开始拍腿,“当时给我爸气得,骂他是个土老帽暴发户,不懂这种古代宗教画的历史价值,当天晚上回家让医生量了下血压,都快爆表了。”
沈韶和中校两个人肉眼可见地石化了,李雨嫣会错意,赶紧解释说不是在嘲笑恩竹父亲跟树醒风一样没文化,只是刚好让她想起来这件事觉得有意思。
她没意料到解释完这俩人竟僵硬得更严重了,李雨嫣赶紧回忆自己到底是说错了哪句。
……
三个人录完笔录出来已经快要凌晨一点,沈韶心想好在接下来是周六,不用和工作日一样早起上班,可以多睡一会儿补觉。
夜间气温再次断崖式下降,之前还嘴硬不肯要外套的沈韶也不得不披上了中校的军大衣,裹着好像脖子那儿也还是有点漏风,只能小步快跑地往步行街外面撤离。
李雨嫣没有额外的衣物,只能抱着自己,上下牙齿打着架往出口跑,鉴于沈韶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自己的,不然她肯定要凑过去钻着跟她分享这唯一的御寒神器。
三人连抖带抽地抵达了步行街的出口,李雨嫣家的车就在外面等着,她抱着自己没手跟沈韶挥,只是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再见就钻进车里走人。
“再再再再坚持一下,还有二十米。”,中校试图用高抬腿给自己加热,“这网红街,周五晚上车位有点紧张张张张,我停得稍微有点点点点远。”
“等等等等一下!”,沈韶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所以说那个凶手,他他他他是怎么运走六幅画的呢?”
她冻得掖紧了领口,“这里是步行街,他没地方停车啊!难难难难道就光明正大抱着画走在路上吗?”
她冷得结巴,“步行街的监监监监控拍不到他吗?”
“我靠,对对对对啊!”,中校冷得肌肉抽搐,“那那那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回回回回去华光街的治安所?”
“要要要要不还是先进车里暖一会儿吧……”,沈韶无法接受都走这么远了又要掉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