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树醒风疑惑地抬眉,他刚刚正在听下属汇报恩竹最近的动态,“他怎么突然开始研究这种无病呻吟的东西了?”,他似乎很瞧不起这种非实用学科,“哼,玩物丧志。”
“应该是为了华光街昨天晚上的杀人窃画案吧。”,下属回答他,“涉事画廊的管理者正好是沈小姐的朋友,艺术世家李氏、本家嫡系出身的李雨嫣。”
“什么狗屁世家,什么本家、旁支,什么嫡系,都乱七八糟的,迂腐又愚蠢。”,树醒风极度厌恶这种传统的糟粕玩意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群没救的烂木头。”
株树塔的规则,谁能打败众人做董事长,谁就是本家,谁就是嫡系,谁就是老大。
但就算是这样丛林法则的地方,实际上也不能逃脱血缘亲疏的影响力,前任董事长总是能动用最大的资源帮扶自己的亲生子女以及孙辈,所以说胜出者和前任总是有较近的亲缘关系。
树醒风出身旁支、又是没什么能耐的妾室诞下的幺子、更要命的是生母还羊水栓塞,刚生下他就没了。
在成长和竞争中没有本家的资源支持,更是毫无母族势力帮扶,从小只能唯唯诺诺地当家族边缘人的树醒风听到这些词汇就来气。
“您还买过他们家的藏品呢。”,下属提醒他,“十一年前的古代文化主题慈善拍卖会,您买下了一套《神谕七部曲》,一共有7套存世,这次丢失的也是其中一套里的6幅。”
“什么《神谕七部曲》?我买过这种东西?”,树醒风没有印象,“当时花了多少钱来着?”
“两亿三千万。”,下属回答道。
“多少???”,树醒风难以置信,“我居然会花钱在几张涂了彩色颜料的纸上?”,他甚至不记得《神谕七部曲》是单色的铜版版画,压根都不是彩色的。
“加上佣金什么的快两亿五呢。”,下属查了一下当年的银行流水,又补了一刀。
树醒风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疯了,“那些画放在哪了?”
“您说版画不值钱,让人挂在给恩中校住的那栋房子的厕所里了。”,下属有点快憋不住笑了,“您还对着记者说,您前几年买的别墅刚好有七个卫生间,这套画跟那套房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必须买下来挂上。”
树醒风眼睛一亮,“噢!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他罕见地露出了一种像是小学生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我是为了气那个姓李的老头,当时看他吹得天花乱坠的,好像说什么宗教画历史上的一朵奇葩?”
这男人挠着下巴嘿嘿乐,“我就偏偏叫到最高价买下来,把他急得不行,我记得最后是让人扶着出去的。”
树醒风看起来心情愉悦了不少,“反正拍卖会收到的钱最后都拿去捐了,这老李头是没落着一点好,估计回家之后肝疼了好多天吧?”
他笑着摇头,感叹自己那会儿也是年轻气盛,太喜欢露锋芒,居然搞出过这么高调的事情来。
……
中校把车在路边停好,沈韶和李雨嫣分别从副驾驶和后排下车,沈韶从车里拿了两把伞挡雪,三个人一起进入步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