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时刻能有人愿意等一等他,为他“撑起一艘船”,带着他一起的话……
“我知道树先生出身王城,又赴外留学,见多识广,雄才大略。”,恩喜儿看着树醒风琥珀色的眼睛,“如果你能想出一个,又能让恩氏航运转型,又能不抛下这些靠着恩氏航运养家糊口的人们的办法,我恩掌柜就愿意与你合作,将我手中一半的股权转让给你。”
……
树醒风躺在床上思考,他知道一旦株树塔入驻恩氏航运,刚才恩喜儿说的那些情况就会马上实现,对于他们这种纯粹的商人来说,裁员是为了控制成本和改变架构,实现企业转型,是纯粹的商业决策,根本不可能去考虑那些工人的死活。
他其实有很多办法巧取豪夺,只要使用一些经典的阴谋诡计,撺掇恩氏族亲倒向他,外加用雄厚的财力引诱,就可以轻松斗倒这个刚刚继承了家业、根基不稳且经验不足的小姑娘,拥立一个愿意和他合作的恩氏族人上台,就能愉快地完成收购。
但是,这时候的树醒风还是一个……善良的、理想主义的傻小子。
他看着自己今天被恩喜儿碰过的手掌发呆,觉得掌心有点发烫,“又是湿疹吗……”
他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药膏,“果然南方还是太潮湿了。”
……
“喜儿姑娘!”,树醒风大摇大摆地走进枫眠山庄的大门,“我有妙计……”
他看到恩喜儿站在庭院里,弯下了腰正抱起一个不到一岁的、刚学会走路还颤颤巍巍的婴孩,那个小宝宝咯咯笑着十分欣喜,嘴里对恩喜儿喊着不太清楚的“妈妈”。
恩喜儿也带着满面温柔的笑容,逗着小孩,让她再叫叫妈妈。
树醒风双腿一软向后倒退,正好一脚踩在下沉庭院的台阶上,重心不稳就要摔倒,身后四个保镖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他瞪大了眼,伸出手臂指着前方:“这、这是你的孩子?!”
恩喜儿转头看着他,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才多大啊?”,树醒风快上不来气了,“这孩子看着快有个一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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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喜儿见他急成这样觉得好玩,“我今年十八,我国女子十六便算成年,十八岁的女人有个快一岁的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树醒风被保镖扶着站直了身子,他一脸难以置信:“不是,不是,你不是还在读书吗?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看你手上也没有戴戒指啊!”
“谁跟你说我结婚了?”,恩喜儿逗着怀里的小女孩,看都不看他。
树醒风抓着自己胸口的衬衫,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有哮喘或者心脏病,但是这会儿他觉得年后得再去体检一下:“你、你你你你未婚先……”
“我什么时候说这孩子是我生的了?”,恩喜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红叶节的时候放假回家,在人市上看到的,觉得可怜,就抱回来养了。”,她补充道,“我给她取了名字,注册了公民身份,登记在我名下,怎么不算是我的孩子呢?”
树醒风愣住了,“哦这样……”,他感觉胸口一下子就舒畅了,他的心脏病原地痊愈,甚至全身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好像水土不服都消失了似的。
树醒风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让跟班帮忙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恢复衣衫整齐的体面模样,走上前去逗恩喜儿怀里的婴孩。
“嘬嘬嘬。”,他摘下身上的香囊在孩子眼前晃悠。
“你招猫逗狗呢?还嘬嘬嘬的!”,恩喜儿翻了他一个白眼,“别把她给弄哭了,闪一边去。”
“喜儿姑娘这连着几天,还真是让我每天都有新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树醒风听话地往后稍了稍,一脸微笑地看着她和小婴儿互动的美好画面,他没想到恩喜儿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恩喜儿瞟了他一眼:“我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跟你这位树小少爷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树醒风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故意嘲笑道,“这就惊吓了,你的心理未免也太脆弱了,一点也不像个成熟的生意人。”
树醒风不爽地啧了一声,他立刻板起了脸:“我今天来找喜儿姑娘,是为了和你讨论昨天的那个话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商量商量。”
“好啊。”,恩喜儿把婴孩交到家丁手里,“我们去宴东楼边吃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