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醒风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他慌乱地拾起那张曾经被某人撕碎的卡片,翻了过来:
“小风,成年快乐!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心!我不知道未来你这个年纪会想要什么,不过既然你是男孩子,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句泡妞好用的话!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你就直接告诉她——我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是你喜欢的人,我也一定会喜欢!因为我会永远相信你、偏爱你!不过前提是你千万不要变成一个花心的人渣哦!不然我会用赶牛的鞭子狠狠地抽你的屁股!就像我当年对你父亲那样!”
树醒风用拳头捂着嘴笑出了声:“什么啊!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惊天大秘密呢……不是我说,这句话也太老土了吧?真是年代感十足,就算是我们当年那个时候,也没人会用这种话表白了吧?讲这个还容易被人当成废物妈宝,不浪漫也就算了,甚至毫无参考价值,我绝对不会说的,百分之一百会被甩啊!这土气的小村姑难怪只能当个小妾,原来是谈恋爱的水平太臭了,被老男人随口编的三言两语就能骗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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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他脸上的表情明明是温柔的笑容,照片上的这个女孩他素未谋面,写下这张贺卡的人他不曾认识,他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也没有牵过她的手,可这样陌生但纯粹又朴素的温暖和爱意,却实在地传达到了他的心。
哪怕这张贺卡迟到了三十一年,但这是曾经有人如此爱他的证明。
男人敲了敲桌上的按钮,召唤进来一个下属,把手里的照片和贺卡递给他,平静地吩咐道:“仔细裱起来,放到我书桌上,摆在明竹的照片旁边。”
他转身将恩喜儿紧紧地抱在怀中,闭上了双眼,轻轻吻她的头发:“等你考完试,竹儿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拍一张全家福吧。”
恩喜儿抚摸着他的脊背:“如果你能劝得动他的话。”
……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缓缓地睁开了眼,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但还是看不太真切,只见大约是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隔着护目镜观察她。
“哇!醒了醒了!”,左边的那个男人惊奇地呼喊着,右边的女人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好?请问能听见我说话吗?这是几能看清吗?”
女人张了张嘴,肿胀的喉咙让她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雷斯亚尔钦,你是从努塔克过来的对吗?”,沈韶把折叠床旁边柜子上的一杯绿色的水端了过来,“先喝点这个药吧,嗓子能舒服些。”
女人努力张开嘴叼着吸管,她这时候也不想别的了,虽然这个液体颜色很诡异,但是这两个人若是想要她的命早就可以下手,所以不管杯子里是什么她都会喝下去。
“怎么样?好一点吗?”,沈韶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
女人用力眨了眨眼,她本来想揉揉看得不清晰的眼睛,但奈何手臂完全没有力气,一寸也抬不起来,沈韶见她似乎是眼睛不舒服,又让恩竹递给她眼药水,给女人滴了两滴。
女人这下能看清了,她见到只露了上半张脸在护目镜下的恩竹,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不不不!求您饶了我!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恩竹连忙摆了摆手:“这位女士你冷静!我们没有恶意的,别害怕!你前几天倒在沙漠里,是我们的人把你救回来的。”
女人听到这声音又安静了下来,她搞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树醒风。
沈韶心说看来是把恩竹认错成他老爹了,看这个反应,似乎之前是折磨得不轻。
“别怕,我们能帮你,不过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吗?”,沈韶隔着丁腈手套牵起对方的手,柔声询问道,“你是先去了努塔克,然后来的这里,对吗?”
女人犹豫地点了点头:“是、是有一个人把我抓到了一个地方,没收了手环,我在那里的一个房子里生活了几天,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之后,每天都有人来采血……后来就把我扔到了沙漠里,只告诉我直走往东有个镇子,除此之外连水都没有给我……”
“西边的话确实最近的就是努塔克,你是从努塔克来的没错……抓到?是谁把你抓到了努塔克?是和他很像的人吗?”,沈韶指了指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