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之后,我们得再去见一下雷斯亚尔钦的零号病人。”,沈韶在返程的车上说道,“她今天情况应该好一点、能多说点话了,我打算让她回忆一下关于被绑架期间的细节,虽然我们可以拿到努塔克的监控记录,但是勤哲城的监控恐怕不好得,外加我怀疑子爵和这件事有关,不宜直接联系他,以免打草惊蛇。”
上校提问道:“所以你打算找到那个关押她的房屋,通过侧写来寻找线索?”
“没错。”,沈韶点了点头,“详细地分析监控我怕时间上来不及,作案者多半也会损坏监控,反其道而行之,我们直接把监控有缺失的地点列入候选名单;死掉的其他被绑架者多半会被混入病死的裹尸袋中,也不好找,只能想办法先靠分析零号病人的口供找到位置。”
恩竹佩服沈韶清晰的思路,连连鼓掌说夫人真是秀外慧中,蕙质兰心。
沈韶正红着脸狡辩说自己才不是什么夫人,她的手环突然嗡嗡震动,是沈父拨来语音。
“怎么了爸爸?”,沈韶迅速接听,“是不是你有什么线索或者想法?”
沈中堂语气焦急:“韶韶,我有个不准确的消息,不知道你们查到没有,似乎有人在故意危害雷斯亚尔钦,试图给恩竹扣上治理不力的罪名。”
沈韶立刻回答他:“和我们目前调查到的情况一致,我也猜测有人在故意向这里引来瘟疫,不过暂时还没有确切证据。”
沈千山听到了确认的回复后十分激动:“太好了,那我即刻开始撰写奏疏,届时你查完,我就在前朝让皇帝趁这次的案子好好惩罚西北贵族!边境乃是咽喉要塞、兵家必争之地,应当换个更合适的人上台管理!目前皇三子成年分封在即,他的能力还不错,品行也端正,让他获此封地最好不过!削勤哲的爵位一事我志在必得!”
沈韶欲言又止,她嘴上先答应了下来,说如果查到任何可以落在实处的罪状,一定交给沈父作为上表的材料。
语音挂断后,沈韶转头看着开车的恩竹:“我不打算只是让勤哲子爵被削去爵位就善罢甘休。”
上校一愣,他立刻明白了沈韶的目的。
“我要的是血债血偿。”,沈韶攥紧了拳头,“我要他给努塔克和被占领区作为人质送上战场那些枉死的百姓偿命!”
“好!”,恩竹毫不犹豫地支持她。
……
车辆缓缓驶入雷斯亚尔钦的镇子,在通过了迅速检疫闸机后,恩竹和沈韶驶向了政务厅大门。
小刘助理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中午收到了返回基地的内应送来的新消息,说恩竹挪用了中央政府刚刚拨给雷斯亚尔钦的重建公款,拿去给努塔克的镇长,支援邻镇抵抗瘟疫。
小刘一听大喜过望,哈哈大笑着说恩竹这次是必死无疑,嘲讽他是个不懂政治的大头兵,居然慈悲心发作,敢做这种完全可以被歪曲成“公款私用、贿赂贵族、收买封地内镇级官员”的蠢事。
此刻,他手里还有一个存储卡,认为两把利刃的双杀之下,雷斯亚尔钦马上就要变天,刘镇长父子相信即将如愿以偿地换一个不那么“死板”的行政长官。
“水至清则无鱼。”,小刘勾起嘴角自言自语着,“软硬不吃,金银不收,这年头还有傻子要当清官?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要当自己去当,别影响我们!”
军区车辆停在了门口街边的临时车位里,恩竹迅速地从主驾驶位上下来,跑到副驾驶去扶着沈韶下车,沈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两个人一起演戏给小刘看。
“恩长官,沈秘书。”,小刘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咦?沈秘书这是怎么了?”
军官尴尬地说沈秘书身体不适:“估计是水土不服,这两天她肠胃有点不好,所以今天就换我自己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