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时看见背对着自己的保罗，神色镇定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四四方方，空白洁净，鼻腔内能闻见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显然被打扫过。

墙壁缝隙处有深到发紫的血污。

足以见得，这个规整的房间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液。

“醒了？”保罗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里面已经灌满了药剂。

“你老老实实地交代，还是受点苦头呢？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姜蔡啸茫然，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保罗中校，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太明白。”

保罗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安插在第七营的眼线被一一拔出，他们建立的三所实验室被一锅端，他就要相信这些事情和眼前的人无关了。

“别装了。”保罗无情戳破姜蔡啸的伪装，“当初还相信你是居温的移动血库，将你拉拢到修斯将军的阵营。给你的资源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是精心培养着你。你倒好，和居温狼狈为奸。这些年装地挺辛苦啊？”

“保罗中校，我是真心感谢修斯将军救我于水火。如果不是第三营的培养，我早就被居温那个老巫婆抽干血，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现在能成为联盟中的新秀，也是仰仗修斯将军的庇护。我感恩戴德，一刻都不能忘怀。”

姜蔡啸言辞凿凿，表露对修斯的忠心。

“是吗？”

低沉的男声在审讯室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中生成回音，似乎一遍遍地质问着被审讯者的内心。

“将军。”

“你先下去。”修斯喝下药剂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如同重获新生。

“是。”

保罗走后，修斯围绕着姜蔡啸踱步。

“你对我忠心耿耿？”

姜蔡啸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眼神中闪过疑惑。

“将军，我潜伏在居温身边窃取的情报，还不能表明我的忠心吗？”

修斯将手张开，插进姜蔡啸后脑勺的发间。

姜蔡啸被扯得头皮疼，不经意间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被迫后仰着头，看着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