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再便宜几个钱,乡里乡亲的,计较这么多干嘛?”
“乡里乡亲的,还要我做亏本买卖啊?”
“这亏个什么啊?卖一文钱都是赚。”
赵老四“哟”了一声,“我家这么多长工,婶子给的钱啊?”
妇人讪讪,从腰间取出一块破破烂烂的布,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十几个铜板,“三斤是吧?那就十二文,抹个零头,就十个钱吧。”
赵老四这才没呛声。
村里人就是这德行,总想多占点便宜,计较是计较不过来的,但不能开一个白吃白拿的口子。
总有些不要脸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肘子撒着腿丫子进山,很快就跟山里几条狗打成一片,尾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果甜,就是小了点。”
“也不小。”钱老头心思活泛起来,“这一棵树能剪多少斤果?”
“这哪知道,有多有少。”赵老头估算了一下,“二三十来斤的样子。”
今年是头一树果子,再长个一两年,果子才出的多。
“从哪里买的树种?”
“我们家老三老四买的,我没过问,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果子是自己出去卖,还是果商来收?”
“那都是他们的事,我没管。”
钱老头没再问,说起地里的收成和外头的粮价。
也就两天的功夫,就落了两文钱。
一斗两文钱,十斗就是二十文,都能买一块肉了。
“李家二小子说明年村里一块卖粮,好跟粮商提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