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景云睿正在江南润州诚王的府上做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有了几分微醺之意,诚王半眯着略带迷离的双眼,笑着开口问道:“贤侄不在京城好好待着,大老远跑到江南来做什么?”
此刻的景云睿亦是双颊泛红,醉眼朦胧,听到诚王这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诚王叔,京城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啊,我这是来投奔您的。”
诚王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又将酒杯送至唇边,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大笑两声,说道:“贤侄这话说的,这全天下谁人不知,你可是陛下最为宠爱的侄儿,比那些皇子们还要受宠,若是你愿意,他说不定连皇位都会传给你。”
景云睿醉眼迷离地看着诚王,舌头都有些大了,嘟囔道:“诚王叔,这话哄哄老百姓还行,怎么连您也信?”
“为何不信?你父王与陛下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初要不是你父王突然离世,陛下趁机接手了你父王手中大半的势力,他哪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 诚王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景云睿仿若被诚王这句话戳中了心事,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一阵狂笑过后,他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嘶声说道:“诚王叔,您知道我在京城是什么名声吗?”
诚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有些尴尬地瞅了他一眼,他心里自然清楚景云睿的名声,京城里甚至有传闻说他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但凡跟他走得近的人,都会被他克死。
唯有皇帝的龙气能压住他这命格,所以除了皇帝,京城里根本没人愿意与他亲近,生怕被他克到。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要不是景云睿今日亲自上门拜访,他都不想见他,就怕沾染上什么晦气。想到这儿,诚王不由悄悄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黄符,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嗨!那些都是以讹传讹,何必当真。”
景云睿却摇了摇头,苦笑着回应:“诚王叔,您错了,这可不是以讹传讹,而是有心之人蓄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