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睿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他心里清楚,这种事万万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极易引起诚王的猜疑。
于是,他直起身,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诚王叔,连您都不肯帮我,看来我这血海深仇是报不了啦。
也罢,小侄今日多有叨扰,这便告辞离开,待来日我大仇得报,再来与诚王叔畅叙。”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朝厅外走去。
见他要走,诚王顿时心急:“贤侄且慢!”
坐在下首作陪的诚王谋士陈冲,见此情形,立刻笑着起身,拦住景云睿的去路:
“哎!祁王殿下,何必急着走呢?您今日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好歹也得给我们王爷一个了解事情真相的机会吧。若事情真如您所言那般,王爷又怎会不帮您?您又何必舍近求远?”
景云睿转过头,望向诚王:“诚王叔,您真的愿意帮我?”
“这……。” 诚王面露难色,正犹豫该如何作答,却见下方的陈冲一个劲儿地给他递眼色。
诚王立刻心领神会,连忙说道:“睿贤侄,今日你刚到润州,报仇之事急不得,且先住下。待明日咱们细细谋划一番再说。”
“多谢诚王叔。” 景云睿顿时面露喜色。
回到座位上,几人又推杯换盏,畅饮了一番,直至景云睿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了下去。
诚王这才命人收拾了厅中残局,带着陈冲来到书房。
此时的诚王,眼中哪还有半分醉意,目光清明地看着陈冲,问道:“方才为何要留下景云睿?他自幼跟随皇帝左右,皇帝对他宠爱有加,谁知他是不是皇帝派来试探我的。”
陈冲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他是否是皇帝派来试探您的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打着为先太子报仇,拨乱反正的名头,即便他真是皇帝派来的,也由不得他。”
诚王皱了皱眉:“此话怎讲?说来听听。”
陈冲轻轻捻着胡须,笑道:“王爷,您自到江南之后,便一直潜心筹备,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您也清楚,这种事,只要师出有名,便能顺应民心天意,令天下归心。
之前咱们想用皇帝失道、致使民不聊生这个理由,虽说这个由头没错,可天下但凡想造反的队伍,都能用这个由头,别人凭什么认定咱们是正统?如今有了景云睿,可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