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谁都这么善心一片,又打小羡慕爽儿与这风王爷的过往交情,不然,我还真以为我生了一个爱英雄不爱美人的儿子!” “若果真如此,你会怎样?”萧西月向来是看重老婆大人比看重一子一女要多的恋爱脑,这儿子就是他日常取乐子的对象,他可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若果真那样……”梅笛认真想了想:“只要他自己欢喜,也便由着他吧!太夫人当年就说了,他来历不凡,不能以寻常凡人之心相待,上天将他赐与我作儿子,大约也是盼着我作一个不凡的母亲,好好善待于他! ”萧西月笑着揽住妻子的肩:“你我还尽会想美事!你莫要忘了那风王爷,没有这爱好!咱们儿子再好再完美!于他,可能不及那永宁公主的十分之一好呢!”
“哎,要说这位王爷,也真是,事事周全,可惜了,那样神仙一样的男儿!”
“夫人,你是真不怕我吃醋!”
“这人啊!生于凡间一世,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就各人有各人的神仙伴侣!我这人不贪心,这辈子,有你就够了!你吃哪门子飞醋!”梅笛伸手,轻轻点一下他的脑门,“你可知,我时常想起,那一年,湖心亭上,江南萧家,你为我一人造的那一座‘念笛楼’,那一晚,你醉酒后不顾众人劝阻,还担着被太夫的训斥的风险,一个人划着小船,要来见我!我却让丫头将你挡在楼门外,还让她转达了我许多的狠心的话,结果,你掉进了湖里还因此差一点染了风寒。” “你还记着呢!”萧西月象青涩年华时一样,居然腼腆地笑。“记着!记了一辈子!”梅笛道:“一晃眼,一辈子就过去了,所以,你不必吃谁的醋,这世间,若论爱,无论多爱,多深情,都是不够的,甚至是无用的,因为,爱,要有回应,才值得!我去哪里再找一个当年的你,当年的我?放心,西月!”
是的,无论过去多少年,当年,她有多伤他的心,后来,此生,她无时不刻想方设法令他安心。这,才算是爱。
面对萧公子的厚爱,风王爷哪里挑得出一丁点毛病。
所以当萧小楼问他习不习惯时,他笑着回了一句:”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估计也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萧小楼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你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你别再生病了,我的心,是真的伤不起!”他调皮地对着风影扮了个折子戏里西子捧心的鬼脸。风影就笑了。
“他的牙齿可真白,真整齐,真好看!”萧小楼在心底说。
风影的侧脸在日光下看起来安静而美好,鬓边的发丝在轻风中有些凌乱飞扬。但只要他笑着,萧小楼就觉得天地万物,皆明媚。他想要他这样一直笑到天长地久,无忧且无虑,再不要伤心,心痛。那就是老天爷对他萧小楼最大的恩赐了。此年此时此刻,在萧小楼眼中心底,大约,风影,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吧!
北域军营。孤飞长身玉立,站在校场上。寒明将水柔柔接任火王,正式成为北域王的圣旨,向暂代监军和督军的两人宣读了。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孤飞知道这第一天是必定要立威,否则,就没有办法在这北域立足。他对列阵齐整的士兵说:三日以后,此处摆擂台比武,点到为止,意在切磋,不在伤人。前十名者王爷赏黄金百两,前三赏黄金千两,用我雪剑孤飞者,赏万两!”他这话音刚落,整个北域王的士兵们就炸了锅,这等于变相地告诉了他们,他孤飞是不可战胜的!这人是谁啊?这忒么也太狂了吧!那几个老兵蛋子都等不到三天以后了,现在就想给他点颜色瞧瞧!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有默契的好兄弟,孤飞这边还待要说什么,那三人已经不顾礼数,一轰而上,直接团团转把他给围住了,水柔柔坐在正中帅位上,心里虽然吃惊,但脸上还是比较镇定,寒明交代过她,第一天,是相当重要的,一切动手的事情都交给孤飞和他,她只要负责坐在那里,不露怯就行。所以水柔柔就时刻谨记着寒明说的话,在这节骨眼上,她绝对不能掉链子。
“等不及了?”孤飞笑笑:“你们是轮流上,还是三个一起?”
“驸马爷说笑了,你是水王爷北域王的驸马,我们三个一起上,你这细皮嫩肉的,小身板,风再大点,能把你吹起来,我们怕伤着你!”这三个兵油子,嘴上说得客气,还真的不打招呼不讲武德地一齐动了手!这火王当年治军就是一个无为而治,这些老兵在这里十几二十年都养懒了,没怎么正式打过几场硬战,现在皇上居然派一个小白脸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娘来管束他们,他们肯定不服气!当年火王就是脾气软弱好欺负,所以他们就越发地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多,好在北域有雪山天险,作着天然防护,不然要真的打起战来,跟邻国掐架时,发号施令的火王还真未必能有把握全部都掌控起来。
也没见孤飞的剑出鞘,那三个人练的都是刚猛的拳法和刀法,就在那三个人分从上中下三路去攻击孤飞时,也看不清楚孤飞的身形和身法,就见他左扑右腾,几个起落,然后就听到几声闷响,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那三个人接二连三都扑倒在了地上,人人倒下去的姿势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兵器都脱手了,而且三个人都是摔得很不体面,全都是一嘴泥狗吃屎的狼狈相。而再看孤飞,那身衣服没沾尘,他是用的剑鞘拍的那三个人。看他四两拨千斤,仿佛在调教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根本不费力气,这可三个人是军营里头身手已算是中上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