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寒,直接拉开窗帘。
窗外也没人。
窗外,刘三还在吱吱呀呀地吹奏。
稍远处,是一条大马路。
灯光下,一些穿着古怪的人在路边交谈。
而在人群中,我发现十分的眼熟的人。
我定眼一看,这不是黄袍道人么?
脑袋掉了一半,坐在大榆树下。
那身影被灯光拉得老长,影在我房里的玻璃上。
眼睛勾勾地看着我。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果然凉凉了?
这会儿也找麻烦来了?
我可没得罪你。
当初我叫你快走,你不听。
你非要带着走那姑娘,这不是自作自受?
思绪间,黄袍道人不见了。
刚才一切像是虚幻,但又是那么的真实。
关好窗,我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再不休息一下,肯定会坏事。
大清早,刘三把我叫醒,说是可以出棺了。
我点了点头,但不知道跛子葬在哪里。
这可怎么办?
刘三一努嘴:“西山脚下有个喷泉,你知道么?”
我点头,西山离我们村有十多公里。
那头有个地下喷泉,流淌着温热的活水。
每到寒冬腊月,家家户户就会去泡温泉。
只是......
不是说不能说么?
你怎么一口气说出来了?
我刚要开口,刘三径直出门了。
我走出厢房的时候,抬丧队已等了小半天了。
见我出来,刘三大喝一声,就要抬棺下葬。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莫留人间甜,莫道人间苦,该走就走,切勿停留......”
刘三唱完谐词,抬丧队抬着两口棺椁,缓步前进了。
可我在回头一刹那,我就郁闷了。
我竟然搞不清楚两口棺材,哪是跛子的,哪是李寡妇的。
何况这些抬丧队像是故意为之一样。
走几步掉头转圈,几个圈下来,竟没一个人能说出谁是谁的。
我也是一头雾水。
这如何是好?
我满脸疑惑地跟在棺椁后,就在这时候。
刘三抓了我手一把。
说道:“你是大孝子,怎么跟着棺椁?前面去。”
我哦了一声。
等刘三松手。
我手中竟然多了一张便条。
因这会儿天还灰蒙蒙亮,四处摸黑,我点了一支烟。
猛吸一口,借着烟头的微光看着纸条。
上面也就一个字:左!
纸条反过来,写着四个字:绳断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