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怎么了?
皱着眉头穿衣出门,他发现儿子王荀已经等在门口。
“父亲,这杨嗣业一反常态深夜来访,莫不是......”
父子俩都是行伍出身,说话向来没有读书人那么多弯弯绕,可这回王荀却是欲言又止。
王禀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没有去接儿子的话。
王荀见状一咬牙,压低了声音问道:“莫不是和两月之后的那件事情有关?”
“住嘴!”
一直沉默的王禀突然暴喝出声,瞪向儿子的眼神极为复杂。
王荀对父亲一向又敬又怕,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父子二人来到会客前堂,发现一身将铠的杨嗣业昂首肃立,身前倒坐着个普通骑卒打扮的人正在低头喝茶。
儿子王荀一愣,父亲王禀却是一惊,一双依旧锐利的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那人放下手中茶盏,抬头起身,笑着冲王禀打了声招呼:“王少保别来无恙啊?”
正是一直扮做杨嗣业护卫的武从文。
王禀目光凝固,下意识大声喝道:“所有人都下去!荀儿,你去守住大门,五十步内不许有人!”
王荀没见过武从文,心头疑惑间正想领命而去,却听见坐着那人突然笑道:“早闻令郎忠勇,当年金军围城时三月不曾下过城墙,端的是位好汉子!我想,今天的事情他也应该听听,您觉得呢?”
王荀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得色,却不是因为对方后半段话。
当年随父亲血战金人、死守城池,才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
见王禀还在犹豫,武从文笑着又道:“素闻王少保为人谨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对这句有些暗讽的话,王禀老脸先是一红,随即涌起几分傲气,哈哈大笑道:“燕王殿下都有气魄甘冒奇险,在下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武从文语气淡淡反驳:“都是我汉家疆土,有什么冒不冒险的。”
王禀心中暗骂一句“真能装!”,嘴上讥讽道:“那燕王殿下为何不亮明身份,却要藏身军中呢?”
武从文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道:“我藏了吗?今日在州府大堂,我可没戴面具,是王少保自己没认出来的。”
若论不要脸和睁眼说瞎话,这厮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王禀下意识就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对方这话还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