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面定格在万里雪山上那个少年的那一刻,她倏地睁开了双眼。
目光忽然落向了书案上那个卷轴,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她非看不可。
曦棂不知为何有些忐忑,指尖轻轻触摸着卷轴,过了许久才缓缓展开。
入目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年,十二三岁年纪,有着一头十分罕见的冰蓝色短卷发,最令她惊诧的并非于此,而是他那与夜阑七八分像的容貌。
她想起了之前做过的一个梦:
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夜阑身着与天地同色的长袍长身玉立,对面是穿戴着黑袍的面容精致的可爱少年。
他们在雪山中对立微笑,不发一语。
曦棂作为局外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而后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夜阑,零予——
话音刚落,画面中的两人忽然就化作缥缈的烟雾消散于天际,她也被困在这孤寂的雪地,许久许久。
她独自一人跑遍了一座又一座山都未找到二人身影,明知道这是梦境却怎么也出不去,直至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冒出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彼岸花……
曦棂记得那是回北境的路上,被称为“神女”的她遣退了伺候的圣使,独自一人在宽敞精 美的的轿子中小憩。
这一段漫长的山路上她未曾出过轿子,也不曾见过任何人,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送到轿门口的饭食茶水从未动过,神女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有任何需求。
圣使们得了令没人敢打扰,神女并非凡俗之人,他们感觉得到神女并无大碍,实际上曦棂也确实无碍。
她醒来后居然一点空腹感都没有,梦中场景再怎么回忆也记不清了,本就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她自然没再纠结。
“零予……零予……翎羽,翎羽……你是谁?”
曦棂低声呢喃,一个名字一闪而逝,但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