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摧毁伦敦吗?”
赫德森只是笑了笑。
“八是约定的数字,但盒子里可以放九个翡翠盒子,里奇蒙德和罗兹消失了,剩下的一个位置是留给功臣的。”
菲勒蒙这才想起,赫德森一直在试图拉拢他。但他意志坚定,连永恒都抛弃了,还有什么诱惑能打动他呢?
“三年前,或者说四年前,你杀了一个人。”赫德森说道,“你的前管家。我不知道你对她怀有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会妄加揣测。但她曾经和我见过面,不是吗?”
菲勒蒙努力掩饰,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波动。他感到心脏一阵冰凉。
“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但我们的保险调查员是欧洲最细致的调查员。你用某种方法让她复活了,不是吗?说实话,我很惊讶。但并不完美,你需要想方设法隐藏她,因为她一定很可怕。我说的对吗?”
菲勒蒙握紧了拳头,思考着如何才能更狠地挥出一拳。
“我们可以让她完美复活。”赫德森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指的是什么,为什么所有尝试都失败的塞西尔·罗兹最终选择了狮子的王国。”
他站起身来。
“彼得·威尔逊?谁在乎呢?贪婪一点又如何?反正又不是你的事。”
然后,他说道:“回头看看吧。”
菲勒蒙坐在座位上,独自一人,思绪万千。他漫无目的地思考着,窗外,大海依旧奔流不息。
伦敦已是深夜,太平洋却正值日落时分。渔民们满载而归,或是空手而回。
只有一艘船,缓缓地驶向落日。船上只有一个年轻人,他的船上空空如也,连一条沙丁鱼都没有。他似乎对此很不满,静静地,静静地凝视着大海。
不知为何, 菲勒蒙对这个年轻人很在意,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虽然五官大相径庭,但脸型却很熟悉。
“利奥,利奥·布雷伯利……是你吗?”
菲勒蒙仿佛着了魔一般,双手贴在车窗上向外望去。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但他毫不在意。
这也在情理之中。布雷伯利和他一样,通过宇宙穿越到了太平洋,如果他没有回英国,在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便如此, 菲勒蒙还是忍不住连连感叹。
“太好了,你还活着。”
那个选择自杀的年轻人,此刻就在那里。
他乘坐着一艘只能容纳一两人的简陋渔船,三根鱼线垂入海中。
“其他的船都返航了,他们知道夜晚的海上很危险。更何况,没有灯光,也无法吸引鱼群。你还在那里做什么?你也应该回去了。”
布雷伯利默不作声,只是固执地驾着空船驶向落日。这分明是一种呐喊。
“我也该做我该做的事了。”
菲勒蒙缓缓地从窗边退了回来。
他双手握住手杖,用力一拧,外壳剥落,露出了纯净的刀刃。
他与旁边一位议员的目光相遇,对方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议员问道:
“那是什么……”
菲勒蒙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滴落。议员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泊缓缓蔓延。
其他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菲勒蒙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枪。
一声尖叫划破空气。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逃窜,车厢里瞬间乱作一团。 菲勒蒙刺中了身后一位女士的背部,然后用脚一蹬,拔出刀刃。
这一下拉开了一段距离,女士的步伐缓慢,难以追上。 菲勒蒙站在原地,举枪瞄准,射穿了跑在最前面那个高个男人的头部。男人倒下,后面的人群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片。
菲勒蒙踩着血泊向前走去。
听到溅血的声音,回头的一位议员被 菲勒蒙将手杖捅进嘴里。因为没有击中要害,议员并没有立即死去, 菲勒蒙将刀刃左右一拧,然后拔了出来。
尸体倒向一旁。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女士看着尸体倒向自己,发出一声尖叫。
“疯,疯子!”
菲勒蒙从她身边走过,顺手举枪射杀了她。然后是另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菲勒蒙将刀刃插入他的肋骨,刺穿了他的肺部。
再次推开尸体,车厢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一半的人逃向了前面的车厢,剩下的人躲进了狭小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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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勒蒙打开一扇包厢门。
尖叫。
然后,寂静。
他走了出来,裤腿和外套下摆都沾满了鲜血。
前往下一个车厢的路上, 菲勒蒙仍然挂念着布雷伯利。
大海是危险的地方。看似平静的海面,可能会瞬间掀起巨浪,将船只掀翻。即使没有巨浪,在船上也很容易因为一些小意外落入海中。
即使布雷伯利平安无事,或许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如果他已经割断鱼线,调转船头返回港口,那么他的灵魂,我,我!
菲勒蒙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从车厢连接处望去,布雷伯利和他那艘可怜的渔船仍然漂浮在海面上。
“走下去,继续走下去。”
菲勒蒙低声自语,握住了下一个车厢的门把手。就在这时——
“推!”
车门猛地打开,一辆堆满餐盘的小车飞了出来。
菲勒蒙随着车门一起被撞到墙上,紧紧贴着墙壁。小车径直飞出了列车。
小车后面还跟着一个没来得及松手的年轻人。他延续地松开了手,但 菲勒蒙伸腿一绊,年轻人失去了平衡,径直掉了下去。
“掉下去了吗?掉下去了吗?”
随后,一个议员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菲勒蒙从侧面射穿了他的喉咙。尸体滚落到一旁。尖叫声,或者说是风声,喧嚣不已。
菲勒蒙站在车厢门口。又是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