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帮先生洒扫,但父亲,束脩还是要的。”

许知行也不勉强,转身牵起小蓁蓁的手一边离开一边说道:

“求学在心,不在财。你们自己定。”

说罢,他已经带着小蓁蓁走远了。

病痨中年望着许知行离去的背影,眼中乍现一抹明亮的神采。

“好一句求学在心,有意思的人...”

宇文清仰起头,望向父亲,问道:

“父亲,先生是什么意思?”

病痨中年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

“清儿,你记住,以后,他就是你的恩师了。”

宇文清疑惑的点了点头,心想,先生本来就是我的恩师啊?

他不明白,刚才许知行的那番话,是只有对真正入室的弟子才会说的。

若非入室弟子,谁会放心让一名学生打扫自己的隐私之地?

病痨中年听出来了许知行话里意思,于是特意忠告自己的孩子。

至于宇文清听不听得懂,明不明白,现在都还不急。

时间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许知行带着小蓁蓁和赵寡妇一起,回到了赵氏酒坊。

其实说是酒坊,酿的酒也不过是两三种。

乱世刚过,吃饱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少粮食用来酿酒?

所以酒坊的产量并不高,酒钱也并不便宜。

只有镇上几户光景好些的人家,才会偶尔来打上几两酒尝尝。

但是今天,赵寡妇在厨房忙完之后,坐在饭桌前,却特意为许知行倒上了一碗有些浑浊的烧酒。

“小许,恭喜你,学堂终于开张。”

赵寡妇有些感慨,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一时好心收留的一个小乞丐,竟然有这么大能耐。

一开始她听说许知行要开学堂的时候,其实反应跟镇上那些人差不多。

只不过赵寡妇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经过许知行的劝说,她也转过弯来。

今天听到刘主簿亲口宣布的事后,她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许知行端起酒碗,看向赵寡妇,语气无比诚恳。

“赵姐,承蒙您收留照料,让我不至于冻死街头。这份恩情,知行会永远铭记在心。”

说罢,许知行仰头喝光了碗里所有的酒,一滴不剩。

赵寡妇微笑着看着他,默不作声。

坐在一旁的小蓁蓁却忽然感觉,娘亲的眼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