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郊气得不轻,怎地有这般颠倒黑白之人?
不忿道:“现在盐场上下人心惶惶,您是主事之人,岂能全无章程?”
房俊慢悠悠喝着茶水:“还真就没有章程。”
王福郊气结。
两人扯七扯八,谁也不肯率先谈及盐场的利润分配问题,因为谁先忍不住谁就要失去主动。
可如此周旋下去,依旧是房俊占据主动……
王福郊忍不住,沉声道:“今日上午我去往汾阴,见了薛氏家主,请教了河东世家的意见……陛下登基,普天同庆,帝国迎来一位真正的仁君,河东世家愿意为陛下治国大计提供襄助,所以可以将盐场解送长安的食盐数量增加一成。”
他并未一上来就道出薛迈的底线,谈判嘛,就是要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相互试探出底线。
房俊怫然不悦:“陛下乃天下之主,盐场产出应当尽归陛下所有,增加一成是什么意思?”
王福郊咬牙:“一半!河东世家愿意将盐场产出的一半献给陛下,这是底线,再无可能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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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放下茶杯,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福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神州之山川河泽、盐铁金铜皆乃陛下所有,河东世家占据盐池实属不法,陛下不予追究非法所得已然是皇恩浩荡,汝等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献给陛下一半’,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谁给你们的胆子?”
王福郊面色铁青:“这就是没得谈了?”
薛迈还想着保住三分之一的底线,可谁想到人家房俊全都要……
这还怎么谈?
房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主权问题,不容谈判!”
太嚣张了!
原来撕掉这些时日酒桌之上的伪装,这个房二居然是这般嚣张!
王福郊怒道:“越国公可知若是你执意如此,极有可能导致河东盐池彻底停产!到那个时候,你如何向陛下交待?”
食盐不仅仅代表着财富,更意味着对于整个河东盐池所辐射区域之内的稳定,一旦盐池停产,百姓无盐可吃,那将会导致整个社会层面的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你房俊就算再是深受陛下宠信,一旦造成此等恶劣之后果,必将被朝野上下群起而攻之,再多的圣眷也保不住你!
房俊却完全不惧:“盐池利润可以给河东世家保留一些,但盐池之归属却不容谈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福郊摇头:“若无河东世家之经略,盐池岂有今日之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