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符捋着胡须,一脸为难:“这这……大家能服从?”
“必须服从啊!叔王这么做乃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挺身而出,还要面对朝野上下之非议,谁敢不服?”
“话虽如此,可总得预先通个气吧?若大家认可,我责无旁贷,若大家不认,则另想他法。”
“正该如此!叔王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四下联络,敲定此事。”
“有劳贤侄了!”
……
等到李道立离去,李神符闭目养神,脑中琢磨着此举成功之几率。
李思暕轻手轻脚走到书房内,小声问道:“那些人能答应吗?”
他刚才一直在书房之外,将父亲与李道立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由衷对父亲敬佩无地,实在是太高了……
李神符睁开眼皮,哼了一声:“时局如此,岂能容许他们不答应?魏王此举实为自污,谁都看的明明白白,加上晋王谋逆在先,最有资格继任皇位的两人已经先后出局,想要选择出来适合之人,谈何容易?可举事之时迫在眉睫,并无时间去珍惜遴选、甄别,最好的办法便是有人站出来暂时稳定大局,而后从长计议。”
李思暕咽了口唾沫,心中火热:“太宗陛下三位嫡子,皆有继任皇位之资格,可其余诸子却未必。若是父亲得到更多拥戴,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郡王更进一步乃是亲王,但他的意思显然不止如此。
“放肆!”
李神符勃然作色,怒斥道:“吾等之所以举事,固然出自于自身利益之考量,但更多还是李承乾优柔寡断、任用奸佞、不足以为人君!若按照你的做法,吾等光明正大之举事岂非为了篡夺皇位、谋逆作乱?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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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只能说、不能做,而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自己这个儿子平素看着颇为精明,孰料却也是个不成器的,而立之年却是连何事能说不能做、何事能做不能说都弄不明白,实在是令人失望之极。
李思暕赔着笑:“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狂悖了。”
心中却忍不住腹诽:两父子何必那么虚伪呢?真以为我不知你心中之奢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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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初年,新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