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泽在脑海中迅速地将整个事件过了一遍,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无辜。“儿臣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表妹身子骨弱,孤怎么可能忍心对她下药?三弟,以为如何?”
楚蓟听到楚尧泽的询问,动作迟缓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他迷茫地看着身旁的楚尧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脑海中此刻还是一片混乱,就像是被浓雾笼罩,什么都想不清楚,什么都记不起来……
长公主见状,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陛下,虽然今晚的酒宴是太子督办的,但并不代表他会下手,毕竟太子没那么笨…而且,旁人也不是没有可能趁机作乱!”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楚蓟,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楚帝见状,立刻出言安抚道:“皇姐息怒!此事朕一定会好好探查,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和绿华!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然而,长公主却并没有被楚帝的话安慰到。她收拢了抱着自家女儿的手,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怀疑。“多谢陛下!只是不知陛下要把这查案一事交给谁去办?”
听罢,楚帝的神色显得颇为纠结,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皇姐……这事发生在宫廷之中,按理说,确实应该交由大理寺来彻查……”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公主急切的声音打断。长公主感受到怀里的女儿身子的紧绷,手还被抓住了。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眼神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出言阻止道:“陛下不可!是我考虑少了…此事事关华儿的名节,怎能轻易交由他人处置?请陛下三思!”
楚帝听到这话,神色更加凝重。他不是不清楚此事处理不当,将会对皇家声誉造成极大的损害。但他早年杀伐太重,兄弟姐妹不是被他流放就是关在牢里,只剩下一个长公主,若是不给她几分面子,自己会被人诟病的…
长公主则已经把手轻轻压在了苏绿华的手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三皇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就得负起责任来!这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担当!”
苏绿华这下可不消停了,她原本就因药物的影响而心神不宁,此刻听到母亲的话,更是激动得开始挣扎起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中带着哭腔:“母亲,孩儿与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让他负责,我不需要他的负责!”
长公主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心里不是不心疼的。但她真是宠坏了她,如今事情不好平息,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了。伸手重重的擦去了苏绿华的眼泪,声音中带着几分冷硬:“华儿,别犯傻。母亲知道你委屈,但…就这么办吧。”
楚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是目前最好的局面了:“过几日,朕就下旨,让华儿做蓟儿的三皇子妃。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华儿的名节,也能维护皇家的颜面。”
这是木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原本还怀着些许好奇,想看看苏绿华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会如何继续闹腾,但楚帝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果断的命令,让她明白,这场宫廷的风波,她这个外人已无法再围观了。楚帝显然不愿让这场家丑外扬,立刻派人送她走了。
在宫女们的引领下,木晚缓缓走出宫殿。她在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楚尧泽。此刻的他,孤独地站在大殿的最右侧,背影看着很是落寞。
木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也从兰儿的转述里听说了,说是楚帝对太子的态度已大不如前,如今亲眼所见,更是印证了这一传言。楚尧泽的处境,和她想象中的天差地别…
然而,木晚没有看到的是,就在她刚转过头去的那一刻,楚尧泽也悄悄地把头转了过来,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
他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他心中暗自思量,或许,他以后真得多学学楚玉生那个“绿茶男”。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晚晚似乎很吃这一套……
而此时,在华清宫的幽静内室中,烛光摇曳,映照出柳京墨专注而深沉的脸庞。他正小心翼翼地给贵妃把脉,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努力捕捉着脉象中每一个细微的波动。贵妃的脉象显得有些虚浮,但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其他明显的异常。但柳京墨心中清楚,四皇子既然私下里请他前来,绝不会仅仅是为了让他来确认贵妃的平安脉。
收回手后,柳京墨犹豫片刻,试探性地开口:“娘娘,从脉象上看,您确实有些气血亏空,这应该是之前生产时未能充分调养所致。不过,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
楚玉生在一旁焦急地接话:“柳公子,没有看出其他问题吗?母妃最近时常感到不适,我担心……”
柳京墨轻轻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歉意:“是我医术尚浅,目前还看不出其他的病症。”
贵妃见状,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楚玉生的话:“生儿,你先去外头候着吧,我有些私事要和柳公子说。”她的声音虽温柔,但眼中很是坚定。
楚玉生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与担忧:“母妃?怎么我都不能听!”他目光在贵妃脸上停留,想改变她的想法。
贵妃坚持道:“听话,先出去吧。母妃自有分寸。”她的眼神还是那股子坚持,让楚玉生不得不妥协。
楚玉生无奈地瞅了一眼还端坐在位子上的柳京墨,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转身退出了内室。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与纷扰。
而等门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收起了那副温柔无害的假面,目光如炬地看向柳京墨:“接下去本宫说的话,柳公子必须保证一个字都不可以往外说。不然,不论公子在不在京中,本宫都不会让你好过的。皇宫中的手段,想必你也略有耳闻。”
楚尧泽在脑海中迅速地将整个事件过了一遍,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无辜。“儿臣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表妹身子骨弱,孤怎么可能忍心对她下药?三弟,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