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的目光如冰刃般锐利,冷冷地钉在宋嬷嬷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老脸上,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宋嬷嬷的那颗伪善的心。“你多年来助纣为虐,帮着旁人伤害我的母亲,现在,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能以牙还牙?”她的声音虽平静无波,但其中蕴含的愤怒与决绝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强烈。
宋嬷嬷自知理亏,脸色如同风雨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她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心理挣扎。“可是我的小孙儿才一岁啊,小姐你一向心善,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中泪光闪烁,试图用稚子无辜来打动木晚。
然而,木晚的目光却如同冬日里最坚硬的寒冰,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那我的母亲呢?她待你如同家人,你为何能狠下心如此对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悲凉,“若非你心如蛇蝎,我又怎会走到这一步?这世间哪有只许你伤人,不许人还击的道理!”
宋嬷嬷闻言,脸上的肌肉在颤抖中显得愈发松弛,她苦笑了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自嘲与悲哀。“是,是老奴的错,我罪该万死。小姐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必然知无不言。”她最终选择了妥协,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
木晚看着宋嬷嬷那认命般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把自己手中不时发出声响的小玩意儿随手往前一抛,落在了宋嬷嬷的跟前。
“告诉我三个问题的答案,我就放了他…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他下的手吗?”木晚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笃定,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
宋嬷嬷尴尬地与木晚对视着,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在木晚那如炬的目光下,宋嬷嬷缓缓地点了点头,也没脸面再和对方对视。“是,是他下的手。老奴…只是听命行事。”
木晚在得到这个确认后,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个结果她早已预料到。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烈,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于是,她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声音中带着探究:“告诉我,他究竟为什么要对我母亲下手?所图为何?”
宋嬷嬷听到这个问题,眼里也生出几分迷茫。她其实也看不透当家人的心思,老爷曾经的言辞与后来的行径大相径庭,让她至今困惑不已。无法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本想随意敷衍几句,但迎上木晚那张冷艳逼人的芙蓉面,以及那双彻底冷下的眼眸,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小姐……其实您和老爷,确实挺像的。”宋嬷嬷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便立刻后悔了。她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嘴,恨不得立刻收回这句话。她惶恐地低下头,等待着木晚的怒斥与责罚。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木晚并没有动怒。尽管她对木洛白深恶痛绝,但血缘的纽带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偶尔也会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份凉薄与冷漠,或许正是拜他所赐。因此,对于宋嬷嬷的失言,她并未感到别扭或愤怒,只是淡淡地回应:“无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宋嬷嬷听到这话心里的恐慌感更甚,若是回答不好只怕会吃更多的苦头。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尽量简洁地概括出来:“老爷当初和老奴说的理由,与他后来所做的事情南辕北辙。所以,具体的原因,老奴也不得而知。只是老爷一直反复叮嘱老奴,务必确保夫人不得出府,更不得与将军府有任何往来。”
木晚听完,秀眉紧锁,眼睛一直停留在老仆的脸上。她虽然选择相信宋嬷嬷的言辞,但心中的疑惑却仍有许多。她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事已至此,再去追究源头已毫无意义。我最关心的,是我母亲的身体。你必须告诉我,如何才能解除她身上的蛊毒?”
宋嬷嬷最是害怕这个问题,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与歉意。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个,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老奴一直谨遵老爷的吩咐行事,对于这些阴诡之事,老奴是从来都不敢涉足的。”
木晚紧抿着唇,注视着宋嬷嬷。她从那双浑浊的眼眸中看出了真相,知道宋嬷嬷并没有说谎。然而,这并没有让她心中的疑惑和焦虑有丝毫的减轻。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心中的无力感,然后接着问道:“那紫藤花,是你自己要求种上的,还是他特意授意的?”
宋嬷嬷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是老奴见夫人头疼得厉害,实在不忍心,这才去问老爷的。老爷就说了这个法子,说紫藤花能缓解夫人的头疼。老奴这才让人在院子里种上了紫藤花,希望能为夫人减轻一些痛苦。”
……
宋嬷嬷被人带下去后,木晚便一直静静地坐在窗边,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冰雕,什么话也不说。她的目光穿过窗棂,定格在那轮皎洁的高悬明月上。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清冷与孤寂。
兰儿手里捧着特意让小厨房精心准备的栗子糕,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看到木晚那孤寂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轻声细语地劝道:“小姐,您要是不想睡觉的话,要不要再用点糕点?您下午出去办事,晚上又一直在处理各种事情,肯定是饿坏了。”
木晚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的月色上,对于兰儿的好意,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我不想吃。”
兰儿望着自家小姐那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神色,心里如同被火烤一般焦急。她知道小姐现在是一肚子难受和委屈,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好半晌才开口建议道:“小姐,你若是心中苦闷难以排解,何不直接去找老爷当面对质呢?我们如今已有人证物证在手,谅他也无法狡辩。”
木晚的目光如冰刃般锐利,冷冷地钉在宋嬷嬷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老脸上,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宋嬷嬷的那颗伪善的心。“你多年来助纣为虐,帮着旁人伤害我的母亲,现在,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能以牙还牙?”她的声音虽平静无波,但其中蕴含的愤怒与决绝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