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也是。”
赫连成本来以为升了堂,随便问几句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却不想堂下的人,竟然翻供。
早知道这么麻烦,就懒得过堂,直接判了。
负隅顽抗。
“我看你二人,也非那什么都不知的人,当堂翻供,你二人可知,若是假话,查出来,便罪加一等。”
“大人,我二人并未翻供,前后所说,皆是一致。”
“我们确实是被无辜关进大牢的,在牢内也就已经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的事情,总不能逼着人,让人承让吧大人,若是这样,和严刑逼供又有何区别?”
“荒唐!你说没有翻供,难道本官手中拿着的口供,还是假的不成?这上面有你二人的签字画押,还想狡辩。”
“大人手里的口供是什么,民女不知。但是民女敢保证,绝对不是我们二人的,想来定然是有人暗中调换了口供,意图陷害我们二人。”
“你是在暗指本官了!”
“啪!”
一声惊堂木,足以表示赫连成生气了。
赫连成见多了似这二人翻供随口诬陷人的人,只是这女子的一张嘴,他说一句,她就顶两句,伶牙俐齿,却是当面诬陷起他来了!
好大的胆子!
她不该暗指吗?
从他们进来,一切虽然都是按照流程走的,但是这其中究竟有多简单和儿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
若是没有他这知县的授意,下面的人胆子就是再大,也只是敲诈些钱财,又如何能翻出这么多花儿来?
只是这些话,方予乐没说,也跟眼前的这个知县说不上。
“民女不敢,只是大人,这其中蹊跷,难道民女不该怀疑吗?您问我们可知罪,恕民女斗胆,民女不知。”
“你!”
方予乐一脸的视而无谓,激怒了赫连成,站起来,先是指着方予乐,然后一声冷笑。
“好好好,本官看在你是个弱女子的份儿上,本不欲用刑,可不曾想你却如此胡搅蛮缠,拒不认罪,还敢藐视本官。不用刑,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啊!打十棍!”
“大人,这十棍,您怕是不能打。”
从一开始,方予乐就没指望着见了这尹平县衙的知县,就能“洗脱罪名”。
这才是真正的蛇鼠一窝。
“按照我朝律法,若是所审所招供不一致,且有证据,则案子要交由上一级审议。”
“大人,民女不服,且手有证据,这件案子,现在不该您审,民女,您也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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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顺天府,让人尽,皆知。
在牢内,见过了那典史之后,方予乐便打定了这个主意。
她甘愿被抓,甘愿走上这么一遭,那就不要怪她把事情闹大。
她其实平日里,也不是这么嫉恶如仇,正义感爆满的人。
世间有光明,也自然会有阴暗的地方。
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管得了的事情。
之前,她是这般想的。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从认识孟九安,到接触孟九安,了解孟九安之后。
在别的世家子弟还只需要读书就已经很好了的时候,孟九安已身穿铠甲,远赴边关。
在京中歌舞升平之时,孟九安或在布兵演练,或在收拾异邦来袭之后的乱摊子,又或在率兵出征。
那五年,关于他的消息不是很多。五年后归来,人们也只看到了他荣宠加身,手握重权,却忘了,边塞的五年,这是他用命换来的。
这次孟九安离京,走的突然。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也多少猜到一些。
除了边关的事情,没有什么,会让他走的如此匆忙呢?
孟九安之才,若为文官,定也可官拜宰相,辅君王以开盛世。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戎马一生,驻扎边塞。
无疑,他是心怀整个王朝的,心系所有百姓的。
所以,在这个关头,方予乐想,她才会如此生气吧。
孟九安,他有这样的影响力,无端的,就让人近朱者赤。
他护的不是这些贪官小人,在他拼死拼活的时候,这些人,不该为他所守护的这个王朝,抹黑。
此刻,方予乐虽然双膝跪于地面,整个人却似笔直站立于堂上。
沈昭月不知道,只是片刻间,方予乐都想了什么。
只是觉得,她好像是哪儿不一样了。
“你!”
若是说方才赫连成站起来拍桌子还有几分演的成分,此刻,是真的生气了。
原以为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此刻,却让他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你以为顺天府是什么地方,也是你想去就去?律法?在这儿,本官告诉你,什么才是律法!来人啊,用刑!”
今天不叫她在这儿脱一层皮,他就不姓赫!
顺天府?这个衙门,他都不会叫她出了,她今天哪儿都别想去!
用刑的竹签已经被丢出去,几个衙役眼看着就要上前抓住方予乐用刑。
沈昭月不禁有些着急。
说什么去顺天府,若是此刻在这儿受了刑,能不能出这个门都不一定了。
方予乐,有什么后招,你倒是赶紧用出来呀!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