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着胡鹏,神色凝滞,只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胡鹏和赵濬,欲言又止。
“大夫,我们在问你情况呢?”赵濬一把抓住郎中的衣袖,着急地看着他说。
“病人的情况很危险,从诊断的情况来看,应该得的是疟疾。可是,凭着我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这又不同于一般的疟疾,因为病人的病情势凶猛,脸色呆滞,没有一般疟疾的那种时起时落的起伏症状。”郎中看着胡鹏说。
“郎中,据你这么讲来,病人有生命危险了?”胡鹏吃惊地看着郎中。
“是的。”郎中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
“你,你,你刚刚不是还安慰病人说很快就会好的吗?”赵濬不相信地看着郎中问:“怎么现在在我们面前又说着完全不同的话呢?”
“这位年轻人,你不知道心情决定病情的道理吗?如果我在病人面前说了实话,那么他的病情就会恶化的更快的。”郎中显然已经从赵濬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的不信任,但是他没有戳穿太子话里的意思。
“郎中,算我求你了,请你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医治好病人,要多少费用都行。”胡鹏拍拍郎中的肩膀说:“到时候本总领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胡总领说哪里话了,不是我不尽力,医治好病人是我们做大夫的职责,只是病人的情况实在很危险,恐怕不是凭小的能力所可以医治好的。请大人还是另找高明吧,以免误了病人的病情。”郎中无奈地摇摇头,一边看了看屋里,声音低沉地说。
“疟疾怎么会突然发作的如此严重呢?大夫,要不你再回屋里去诊断诊断,看是不是诊断错了,好好的怎么会得到疟疾呢?我们管先生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我不信他突然会得到什么不可医治的病的,大夫,求求你了,你再仔细地复查看看。”赵濬像头脑被人重重一击似的,一阵揪心的痛。他抓住郎中的衣袖,哀求着,泪水夺眶而出。他真的不会相信管阳会突然得此重病,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有可能就要撒手西去,他心里的恐惧、不安、着急心情令他不顾一切地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郎中的身上。
“咳,这生病的东西,不是看你平时的身体好不好的,关键是看你运气好不好,是否会得上不治之症。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人的命运问题。至于医治,我刚刚不是说了很明白吗?即使再找一百个大夫来,诊断的结果也一定是相同的,否则,你们可以拿我是问。”郎中认真地对赵濬说:“我从五岁开始随家父行医,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各种疑难杂症都见过,但是象屋里病人的这种疟疾的严重症状,实在是平生第一次遇见。请你们好自为之,在下只能告辞了。”郎中叹息着终于不再和赵濬纠缠,拱手告辞而去。
“胡大哥,你救救管先生,你要想办法救救管先生啊。”看着郎中离去的背影,赵濬一下懵了,许久,他才回头看着胡鹏,只见他也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脸的茫然。赵濬于是一把拉着他的手,打着哭腔,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管阳曾经救过他的命的人身上。
“太子小弟,我心里的难受一点也不会比你轻,”胡鹏痛苦地看着远方:“管大人可是我救命恩人,没有他,我早就骨头打鼓了。现在,他染此重症,我怎么会不想设法救他呢?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大夫已经是我们找来的全始安最最好的大夫了,他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其他的大夫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难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管先生死去,而束手无策了吗?天哪,你为何会这么残酷对待管先生啊。”太子失声痛哭着面对苍天,泪水流满了脸颊。
在他身后,哈瓦努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当她看到赵濬的痛苦样子时,心里升起了一阵阵的怜悯和内疚之感。她抿着嘴,来到赵濬面前,掏出手绢,轻轻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管先生,我的管先生,就要没了,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赵濬一把抓着哈瓦努丽的手,好像她就是救星一样地摇着她的双手。
“大夫,病人的情况怎么样?”走到了门外,胡鹏迫不及待地问郎中。他看到郎中招呼自己出去说话,以及他那脸色阴沉的样子,心里已经升起了阵阵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