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岩胜有些许震惊：“什么？”

“我死的时候。”电脑屏幕并没有亮，只是音响的声音，“我死的时候的痛苦，刻入了记忆，连接在了梦里。要把我从意大利之梦里拉出来，就得经历一遍我死亡的痛苦。”

“……你在梦里面一直在经受那个吗？”

“不，你来我才开始疼的。”弘一语气并没有什么改变，“那个地狱有一大半儿是你的思维构建的，也就是你的想法。”

继国岩胜眨了眨眼。

“也就是你的想法里我该在地狱的第八层第八囊火坑地狱里。”弘一这时声音才有轻微的咬牙感，“岩胜，我之前就很想和你好好讨论下……”

“……我只是觉得你很聪明，真的。”继国岩胜严肃道。那一层地狱属于玩弄阴谋诡计，生性狡诈的罪人归处。

“真是谢谢，我就当你夸我了。说真的，要不是哥哥实在没看过神曲……”弘一郁闷道，“要是他来，我说不定只是在第一层的。”

“老师的话，说不定你是在天堂……不过你以后别乱来了，老师该多疼……”

“哼！”弘一冷哼了一声，“我比你清楚。”

“那你现在能控制意大利之梦了吗？”继国岩胜从书架里拿出那本神曲，随意翻着。

“还不能完全控制，但达芬奇给了我些灵感，他对梦境的控制比我好多了，甚至他想，可以在梦里面抹杀掉一个人的人格。”

“也就是灵魂？”

“是的。”电脑的屏幕亮起，弘一抬着手撑着脸颊，“加上蜘蛛随时把人拉进幻象的能力，他们基本可以控制任何人。”

“基本？”

“那些意志坚定，对自己能力深度自信的，要想抹杀掉他们的人格就很难了。比如兄长大人，他在梦里面甚至能控制自己的变化，入侵别人梦境也没给人造成精神上的违和感。这简直可以说奇迹。”弘一两手捧脸感慨，“你知道吗？这意味着他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连一丝埋怨的情绪都没有。”

继国岩胜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是这样吗？”

“而相比之下，你的神曲里，代表情欲的豹子，代表傲慢的狮子，代表贪婪的狼……”

继国岩胜把《神曲》放回书架，拿起吸尘器，打开了开关，面无表情的要继续开始打扫卫生了。

“等等等等，那三样也同等的攻击了你自己，倒不是怪你性格不好啦。”弘一连忙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