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没错,容器计划从来就不是一个正确的计划,它剥夺了自己神性中的大部分感情,将之投入其中,再加以无数尸骨的积累,最终换取了一个空洞的灵魂。
他以为在那之后再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私情,可却在这个空洞的灵魂上找到了慰藉。
也许是它在上升的途中,将自己弃之深渊的部分感情也带了上来吧,唤醒的方式也十分的简单,只需在内心吐出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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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你生来的使命,就是为了终结这场连我都束手无策的灾难。”
“你需要付出的,是生命。”
圣巢是自己曾经无数个日夜所付出的心血,是承载了自己所有希冀与祈盼的美好造物,是自己生命中难以忽视的贵藏珍宝。
圣巢是自己的骄傲,他无法割舍。
“只要付出生命,就可以消灭破坏这片土地的强敌吗?”
“没错,但你愿......”
“我愿意,父亲。”
白王的话被白轻描淡写地打断了,后者的双眼仍旧淡如死水,仿佛道出的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父亲您才说过,爱就是愿意为它付出一切,我爱这片大地。”
白王垂眸,半晌无言,旋即抬起双臂挥动。
刹那间,房间各处蓦地平地拔起数根锁链,泛着金属光泽缠绕在了白的身上,下一刻瞬间缩紧,将其牢牢捆住,锁链攒动,将白升至半空,也正是此时,锁链上刻画的阵纹才显现其形。
“白,你准备好了么?”
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神色依旧古井无波,即便它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半分异变。
白王抬头,望着上方低垂着视线,将目光全部倾注于自己身上的白,深吸了一口气。
巨大的法阵在他的脚下亮起,纹路间流淌的光芒是完全不同于纯白的金黄,这光芒愈演愈烈,在它的照耀下,白王整个身体好似一尊金塑像,宝相威严。
“卑!劣!的!入!侵!者!”
“光!芒!不!会!被!吞!噬!”
尖锐的长啸声霎时间冲击在四周的墙壁上,吹的二者衣袍猎猎作响,一股全然不同的神圣气息自白王的身上骤然爆发,在半空中凝聚为一个庞大飞蛾的虚影。
感受到这股令她心悸的力量,门外的乌恩面色剧变,赶忙催动石柱,不留余力地倾泻着自己体内的神力以巩固封印,目光惴惴不安地望向远处的石门。
“沃姆,此事若是失败,这片土地当不再有你我之名。”
辐光此时极为愤怒,双瞳中燃烧的橙芒向外甩动着拖尾,背后的太阳光轮无比闪耀,双翅大展,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王。
自她被梦魇偷袭,侥幸让白王将自己封印后,她无时不刻地想突破他的躯体,即便封印的空间极为旷阔,可她只觉得狭窄地令她窒息。
一位神明,怎能屈居于一个入侵者的足下!
白王面色不改,他知道此时的辐光虚影仍旧处于封印之下,根本无法攻击自己,作出这番模样只是想动摇自己的意志,好让封印进程出错。
可自己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辐光,你肆意散播瘟疫,危害圣巢上下子民不计其数,我原以为身为神明的你会在这段时间有所悔悟,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冥顽不灵!”
“既然如此,我今日必会将你封印于此!”
双掌齐推,漂浮于半空的辐光虚影好似被一阵无形暴风掠过,撕扯着拖拽着被按进了白的身体之中。
“呃!”
能量的剧烈碰撞下,一声轻微的痛苦闷哼声在发出的瞬间就被前者湮灭,白的头颅猛然昂起抽动着,橙芒赫然从它的体内向外渗透,转眼间就将白色的铠甲与披风染成了一片金黄。
白王见状,双掌顿时相和,最后的封印轮转启动。
阵纹闪烁,其中蕴含的能量没有压制橙芒,反而是在第一时间牵动起了周遭虚空物质所含的力量,那些浓稠的物质牵扯成线,与先前如出一辙般刺入了白的身体。
这一次白王没再阻止,只是死死地盯着白的变化。
虚空力量侵入的刹那,肩铠与披风上的金黄顿时波动起来,不断与后来的黑线碰撞着,每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都仿佛一场阔别已久的大战,谁也不肯相让。
只可惜这里不是光明的主场,几个呼吸间,黑线便以绝对的优势鸠占鹊巢,将白整个身体除面具以外统统染成了黑色。
辐光尖啸着,怨怒着,被虚空的力量无情的盖压在了白的身体之中。
比被入侵者封印更让她不堪的,是前者居然使用了宿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