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已至,天已大亮,只是今日天色阴沉,瞧不见明媚日光。
平王立于屏风之后,张开双臂以便丫鬟伺候更衣;王妃坐于梳妆镜前,执一把透亮的翡翠玉梳动作散漫地梳着发尾。
“如今皇上病重,早朝都已经免了数日,又何苦这个时辰进宫,用了午膳岂非更好?”
平王府着一身里衣起身,示意丫鬟离开,亲手替平王系上衣袋。
“话虽如此,但本王这心里总觉得不太安定,还在早些将此事禀告皇上,以免夜长梦多。”平王神情严肃,“沈云祉那小子消息向来灵通,或许此刻已经知晓地库叫人瞧过。”
“他是个聪慧的,若是知晓事情败露,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是以再不抓紧些等他转移了证据,岂非前功尽弃?”
平王妃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没再多加过问,只垂眸专心致志打理着手中衣衫。
“驿站那边妾身也会着人去盯着,若有变动第一时间便会知乎王爷。”
平王心中感动,将王妃的素手握在心间:“得此贤内助,本王真是修来的福分。”
平王妃只笑着,将人送离了厢房,又目送着离开院落。再转过身来,已是一副阴沉面容。
她缓步走回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铜镜中保养得当依旧年轻貌美的相貌,心中却无半点欢愉。
“你瞧,本王妃的眼角是不是长了细纹?”
冬儿心中一惊,招手让人端来燕窝递到桌边,道:“王妃说笑了,您依旧年轻貌美,又怎会有细纹一说?”
“您先将这燕窝服下吧,今日叫人兑了些新鲜的牛乳,又缀了些养颜的蜜豆,最是补身子了。”
平王妃接过燕窝,却神色倦倦,不禁摸上平坦的小腹:“这些个补身子的药本王妃都不知吃了多少,怎地就还一点动静没有?”
她平日里虽然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却不曾像今日这般动气。
若是沈云祉当真收了贿赂失去君心,平王自然是众望所归,她必定是唯一的后位。可一想到那辉煌光景,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平王膝下无子,唯一的血脉便是徐青青。若是当真有机会荣登大统,她的位置未必稳固。
冬儿也未想到平王妃会如此动怒,连忙跪地求情:“王妃息怒!有孕一事最是急不得的,大夫也一再说着,您不可过于焦急,怕是适得其反呐!”
平王妃合上眸子,沉默许久,将玉数递到身后:“都起来吧,替本王妃梳妆。”
冬儿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梳子,小心谨慎地为平王妃梳妆弄发。
“那个贱蹄子现在何处?还住在王爷安排的京城别院中?”平王妃望着铜镜中逐渐鲜明艳丽的面容,冷声询问。
徐青青虽然只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女儿,但保不齐日后王爷心软,顾念血脉抬了她做公主也未尝不可。奈何这些年她独宠王府,可不是为了这便宜女儿坐收渔翁之利的。
冬儿一边动作轻柔地为王妃发髻添上簪子,一边点头答道:“是了。自从王府离开之后就被安排在了城中别院,拨了几个青衣丫鬟伺候。这些日子还算安分,不曾惹出什么事端。”
“她倒是学乖了。”平王妃冷笑一声,“王爷呢?可曾去瞧过她?”
冬儿露出嘲讽笑意,将别院这几日的动向说了个明白:“莫说王爷,就连李嬷嬷都鲜少去送个什么东西。王爷看重王妃,您不
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