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祉近来忙碌,本无暇出宫,但听闻杜玉荣不介意外人眼光,当众去送亲手折的梅花,他心里极为不舒服。
这抹不舒服是为何,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要找人算账。
“殿下今日前来是与民女说笑的吗?民女每日都极为忙碌,不曾有躲避殿下之心,殿下大抵是误会了。”
今日若不是在门口被堵了个正着,她也早就逃跑躲开了。
“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但你要清楚,我的产业还在交由你打理,你如此态度难以让人安心。”
沈云祉的话语中带了几分郑重。
顾皎皎眉头微皱。
原来,这才是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太子殿下放心,产业的事我无一日松懈,各个铺子的情况我也如从前一样,都传给双剑,至今没有纰漏。”
她如此认真的答着,让沈云祉心里五味杂陈。
他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可话说出口却有些变了味道。
“自然了,太子若是信不过,契约也可就此废掉,毕竟殿下如今并非王爷,身边有才学之人也不计其数,民女并无怨言。”
“不,你继续管着,我只是觉得你在京城之中无论是出身,还是过往都有些引人注目,莫要再传出什么与世家子有联系之事,免得被人诟病。”
沈云祉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把利刃插进顾皎皎的心脏。
他是怕她太过招摇,从而为他的产来带来麻烦,所以,他提到身份,过往,那些她一直被别嘲笑还辱骂的点。
顾皎皎放在袖子里的手在微微发抖,大抵是因为这些话是从沈云祉口中说出来,所以她才更为难过。
“今天殿下前来,就是为了提醒民女,我的身份多么不堪,让我洁身自好,是吗?”
顾皎皎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声音还是冷了几分。
沈云祉皱了皱眉,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只茶盏,并未让人发现他眼底异样的光芒。
“本太子,无嘲讽之意,只是实话实说。”
“太子说的是,既如此,日后太子更不该再与民女见面,免得污了殿下清誉,民女有生意上的任何事,也只会通过殿下身边的侍卫转达。”
顾皎皎后退两步,侧身而立,她未说,但已然是在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