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祭司蓄力已经完成，他陡然爆发，气息拔升，疯狂催动神力，莹白的月光笼罩全身，脑后月轮再现。

清辉普照，他打出一记神圣至极的光，程尘来不及反应，未能适应力量和身躯，径直承受了这道攻势。

一道光辉，丝丝缕缕，稀淡却携着天倾之势，无孔不入，侵入神魂，落到身上，仿佛被天上的神月砸中，程尘的身影瞬间破碎，骷髅头坠落。

他飞出万里，撞碎一座大山，将大地砸出了千里大坑，部落中所有人惊醒，作出战斗姿态。

司皓紧随其后，落到坑中，他来到骷髅身前，手上掐印，攥住了月华，透明白净的轮廓层层递进，扩张成星辰，化作了太阴之相。

“你......”虚弱的声音传出，程尘的意识几乎消散，难以凝聚。

‘又要死了吗？’他感受不到痛苦，只是精神恍惚，断断续续，自我模糊了。

“你可以留下遗言。”司皓抬起攻击，准备结束程尘性命，打散他的意识，两位祭司与部落强者也来到坑中，默默注视场中事件，没有阻止。

“......是我...太天真了。”程尘叹息一声，想清楚了一切，是人是魔并无意义，从他脱离那颗权杖便注定为敌。

他们只需要一个让部落安然，能度过晨昏大日的工具。

攻击落下，程尘再一次失去意识。

“咳咳。”司辰咳嗽两声，苍老的身躯仿佛再老一分，他拄着失去核心的权杖，弯了腰。

“司辰，你老了。”那位年轻人再一次说话，他上前接过了程尘的头骨，转身注视司辰。

“将权柄，交予我吧！”年轻人展现出强大神识，顷刻间掌握了头骨中烙印的禁制。

司皓与司曜，几位强者退出了两人范围，新近赶来的战士也围作一圈，沉默不言，这是新老权力的交替，巫的传承与接续。

这一次，司辰没有拒绝，他缓缓撑开眼睛，这双混沌的眼睛重新恢复光明，时隔多年，他再次看见清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