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无一例外都是纪元昭爱吃的,皇祖母向来如此,总是常责怪纪文凌太溺爱她,可每次皇祖母对她也是只有好的,没有差的。
借着吃饭晚饭喝茶歇息的功夫,纪元昭顺口打听起上官紫衣的事,听见“明妃娘娘”四个字,太后慈祥的表情微滞,眼底闪过一丝轻贱与可惜。
太后叹了口气,才道:“她啊,性子太傲,有胆量是好事,但这伺候皇帝的,哪一个不是心思灵巧的?她一个姑娘家,非要搞军营里的那套,陛下前朝已经听了够多的政事了,回来后宫还得听她讲,一点不服软,没个分寸,怎么讨陛下欢心?”
太后说着,连连摇头,就差明晃晃的将“不满”写在脸上了,纪元昭也大抵搞清楚了她为什么被冷落了,便识趣的没再问什么。
末了,再三思考后,纪元昭决定先在宫里住下来,过几天再回公主府,正好可以腾出点时间来去看看上官紫衣。
大雪在第二日一早就停了,越发接近过年的日子,天气就越发寒凉,似乎厚厚的裘衣都有些抵挡不住那刮的脸颊生疼的寒风。
同迎春站在未央宫门外,纪元昭仰头看了看已经落灰的烫金牌匾,又看了一眼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锁头。
这看起来,就像是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公主,咱们来这儿干什么?阴森森的怪吓人的。”迎春不解,甚至想要催促纪元昭回去。
纪元昭却没搭理她,只是走到墙角对方杂物的地方,一边寻找合适的落脚点,一边回答:“你懂什么,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牛马点缀生活,我有什么办法?今天本公主不爬,改天一家人都得整整齐齐的趴下。”
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个上官紫衣到底是何方神圣,失宠那么多年,竟然还能复宠。
纪元昭一边喃呢着,脚已经找到了着力点,双脚成功脱离地面,手脚并用的已经快要爬上墙头。
迎春无奈在下面看着,只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这虽然不高吧,但她家主子自小娇生惯养的,要是掉下来,被这么摔一下,以纪元昭的性格,不得从这里哭回公主府啊。
迎春想着,又突觉头疼,一边小心翼翼的在下面时刻准备接着,一边叮嘱:“公主啊,你小心这点儿啊,您要是这么一摔,摔没的可是奴婢的小命啊。”
纪元昭没工夫搭理她,废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勉强在墙头坐稳,就累的她直喘气。
早知道就把燕冀北带过来了,他会武功,让他抱着她飞两下就进去了,何必搞得她这么辛苦?
坐在墙头,扫了一眼并不的院子,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枯黄的杂草,唯一通行的路还被白雪覆盖住,到处都是积雪融化后的小水坑。
这看起来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