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成!”霍云皱眉瞪着她,心里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十二年前,崔心儿进宫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啊……
而卢寒烟说的这些姑娘,除了谢婉琴是他帐下参将的妹妹,他见过几次之外,其他的人,他听都没听过!
“我没疯!”卢寒烟激动叫了一声,这一声似乎耗尽了她的元气,她瞬间颓败了起来,喃喃道,“你从小就喜欢独来独往的,不说话,也不理人,我怎么对你好,你都不爱搭理我。”
她往日精致的面庞未施粉黛,怨愤和不甘爬了上来。
年华老去的面庞上显出了颓败和疯狂。
她柔情似水的时候,看不出多少情义,此时失态若此,倒显出了几分真心。
“我太了解你了,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看着冷,可谁若是嫁了你,你会对她比任何人都好。”卢寒烟说,“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同别人琴瑟和鸣,我做不到。”
霍云愣愣的看着她,那痴迷而疯狂的眼神,让他背脊发凉。
心头也像是堵着了什么东西一般,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以……这些年来,你看戏听曲,胡乱给人指婚,是因为……我?”
霍云觉得恶心极了,他翻身下了宝马,手掌按在心头,深呼吸了几下。
“除了你,还能有谁?”卢寒烟看着他,她也说不出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是多年的情义汹涌而来,她哭闹着抓向霍云的手臂。
“你好像没有心一样,却害的我入了魔,阿云,你好狠心!我的情义,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到吗?”
“我看不到!”霍云猛地伸手扣住了她手腕,狠狠将她推了出去。
“我只看到无数的人被你误了一生,听到她们彻夜的哀鸣。卢寒烟,你不是入了魔道,你天生就是魔。”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得意,得意于有一个女人这样为我痴狂,为我疯魔,为了我不顾天理人伦?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激你,感激你对我的深情厚谊?”
卢寒烟被他扣着手腕按在马车壁上,她手腕已经生疼,脸上却挂上了笑容。
霍云愤怒的面庞离她很近,她能感知到他压抑愤怒的鼻息。
英挺的鼻子离她只有一点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