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如璧见对她这样肆意妄为,竟然和霍云彻底撕破了脸,有些忧虑。
但事已至此,又见妹妹委屈的样子,他素来对卢寒烟疼宠的不行,便也没说什么重话。
“他现在对我又恨又气,但经了这一次,他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卢寒烟气哼哼的说,“我拿话激他气他,包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霍骠骑此人,坚忍卓绝,坚钢不改其志,万念不乱其心,你待他好,给他恩惠,都是没有用的,你的情义,他并不放在心上。”卢如璧说。
他比谁都要了解霍云,那生于富贵王庭的公子,品性高洁,宛如城外孤标。
“他当然不会把我的情义放在心上,但我要叫他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女人,为他痴,为他狂。我的情义他不在乎,我因他而生的罪孽,他却在乎。”卢寒烟说,“他就这么和我纠缠一辈子吧。”
卢如璧看着妹妹,心里头一时间百转千回,竟然觉得有些道理。
“都怪周晚吟那个贱人,将他的心思带野了。”卢寒烟恨恨的说,“那西陵王什么时候求亲?”
“我都安排好了,过两日办个赏花宴,把那周晚吟请过来,再让西陵王过去偶遇一下,再让他向鸿胪寺卿说一说,递交国书,这事儿也就成了。”卢如璧道。
到时候就说国王偶遇临安县主,惊为天人,真心求娶,皇帝还真能为了这远房的宗室女,放弃皇女下嫁,控制西域三十六国的机会?
卢寒烟问:“大周派宗室贵女下嫁,定是要做西陵王后的,他国中可会有什么不妥?”
她等不及要看周晚吟嫁给番邦老头子了。
“能有什么不妥,他妻子早死了,家里虽然有二十几个小妾,却一个儿子都没给他生出来,只有一个女儿。”
“他那女儿会不会不乐意?”
“这有什么不乐意的?”卢如璧惊讶,“那西陵公主也颇有些姿色,因着她父亲无子,便嫁了王族中的表亲,听说前些年早死了,两人也没能生下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那这西陵王室,子孙运似乎不好。”
“西陵王无子,这位公主只能在有王族血统的表亲中再挑一个丈夫,可她的表亲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听说她迟迟不肯定下,这几年常常来咱们中原游乐。”
卢如璧笑着说,“我见过一次,她年纪也不过三十多岁,颇有姿色,咱们给她爹送去个身份尊贵的姑娘,若能给她生个弟弟继承王位,她便能再找个合心意的男儿嫁了,去求自己的姻缘,岂不美哉?她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呢。”
————————
霍云心事重重的走在街头,夜里的风越来越凉,他忙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林宅门口。
街上行人很多,他目光穿过人群,瞧见周晚吟和采莲在门口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