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一间破破败败的小房子。

还是那一群神神秘秘的男人们。

上首的还是荧惑。

男人以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那该死的周二郎,返回临安了?”

荧惑的声音被他压抑,听起来暗哑低沉,听起来非常的难受,像极了铁刮铁的声音。

底下有一个男子起身道:“是的,荧惑,他已于今晨返回了临安,路途我等曾计划对他进行袭杀,但是他的周围有冀州陈氏的一批精锐护卫保护,我等不能一击必杀,遂未动手。”

“冀州陈氏...”荧惑呵呵冷笑:“听闻陈氏那个怪胎嫡女倾心周牧枫,不惜为妾都要留在他的身边,陈氏此举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据说前段时间在珍宝阁拍卖会上出现的那能够洁面净手的肥皂乃周牧枫所出,冀州陈氏自然是看上了这一门生意。”

底下一人附和:“据我所知,此乃豕油所制,但是谁也不知道那豕油如何能变成那肥皂的。”

荧惑轻敲桌面:“此物意义不大,虽然不知如何制成,但是想来也费时费力,现在陈氏在临安的铺子也售卖肥皂,售价不高,富裕一些的人家也能买得起。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等的目标还是那莫名出现在临安的琉璃!”

此话一出,底下就有人叫苦起来。

“荧惑,你也知道珍宝阁的背后是...我等实在不敢探查啊。”

“而且,那委托拍卖的人出自一个小世家,还是旁氏的私生子,跟那个世家全无一点关系。我等查不到。”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世家?”

荧惑不屑一笑:“其他世家,不可能,他们千百年发展下来,体量颇大,正因如此,他们瞻前顾后,绝不可能做这个事儿。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老夫会让人继续查的,对了,烧制琉璃的人有回信了么?”

负责此事的人摇头苦笑:“回荧惑的话,工匠汇报,试验千余次,尽数失败!”

荧惑冷喝道:“一个月,一个月内做不出来他们都得死,主上的大业不能受到任何阻碍!”

众人噤若寒蝉,纷纷点头称是。

另一边,周牧枫来到了品茗阁。

还未进去,一阵阵的丝竹管弦之声传了出来,伴随着女子咿咿呀呀的哼唱,气氛显得非常融洽。

他悄悄地溜了进去,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默默地坐了下来。

台上,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她端着一柄箜篌,呜呜地吹奏,空灵优雅的声音传遍了整间茶馆。

茶馆内,文人雅士们或是对饮互啜,或是高谈阔论,或是提笔沉思,或是沉醉声乐。

场面很是和谐。